看見對方用手阻止,甚爾正準備強行合上門就被禅院直哉的話叫停。
“報酬是合理地脫離禅院家!”
“……”
看着眼前的門被拉開,直哉在心裡苦澀的想着,原來甚爾君就這麼想脫離禅院……
自己想要勸對方留下的想法難道是錯誤的嗎……
但很快他就改變了想法。
作為禅院家的人,即使表面脫離也依然無法洗去身上的烙印,生在禦三家就是一種詛咒,沒有人能夠離開這個旋渦,隻能掙紮着被卷進水中溺亡,最後成為水下的淤泥。
即使強大如對方,在離開家後不斷嘗試融入普通人的世界,最後不也還是回到了咒術界,甚至被稱呼為天與暴君。
如此可見,即使他幫助甚爾脫離禅院,最後對方也一定會再進入咒術界,這是在血脈裡就已注定的詛咒。
甚爾上下掃視直哉一番後,倚着門框開口:
“哈,就憑所謂「嫡子」嗎?”
不論是語氣、動作、還是話裡的意思都很直白:你一個沒有實權的嫡子要怎麼保證。
禅院直哉按耐住因對方的不信任而産生的不快,将藏在心口處的小包袱拿出,将手帕攤開後被裹住的幾張卡片露出,禅院甚爾認出其中一張是國際通用的銀行卡,接着直哉又将東西裹好才開口:
“能讓我們進屋再聊嗎?”
甚爾聽這話,将隐藏在周圍的暗衛位置确認後啧了一聲,還是側過身子讓小孩進入了屋内。
直哉知道對方對自己并沒有多少耐心,索性在甚爾坐下後就将東西都在塌塌米上攤開,簡單布下帳後就接着先前的話說:
“這張卡在全球都通用,卡裡有我從小到現在存的一千萬円,如果甚爾君願意指導我的體術,周薪十萬円,月初錢會按時打入這張卡中”
甚爾沒有回話,他對錢并沒有太大的執着,他在等的是——
“而這張駕駛證和這份房産過戶證明,則是我為你辦的新身份,一個與禅院家毫無幹系甚至和咒術界都沒有接觸的戶口。”
胸腔中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仿佛要将敏銳的感知力震碎,原以為隻有叛逃可選的未來,竟然在一個小鬼口中出現了全新的可能,即便早已對禅院家失望千萬次,面對這樣的可能,甚爾還是不自主粗重了呼吸。
“我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憑什麼?”
幾乎是下一秒就調整好呼吸頻率和心跳,他看着端坐在面前的禅院直哉發問,警惕的态度和看似放松實則随時可以暴起的姿勢,無一不表示出他的不信任。
他自認隻是比其他禅院廢物能打,或許再過兩年能夠打敗直毗人,但眼下并不是沒有比他适合教導嫡子的人,這個小鬼卻跟認死理一樣非要自己來。
轉念一想自己也沒什麼值得對方惦記,可禅院直哉卻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這很奇怪。
問出這句話隻是難得好奇而已,他已經打算接下這份工作,就算真的是陰謀,自己最後也會拖着對方一起下地獄。
直哉一聽就知道這件事算是成功了,他對于那自嘲的話感到氣憤:
“甚爾君才不是廢物!”
這樣的回答隻是令對方敷衍的點點頭,接着直哉就被拎起丢出了門,門扉合上時隻聽見一句懶洋洋的話:
“明天開始訓練。”
氣得他在門口跺了幾腳才走,屋子裡的甚爾感知到直哉離開後就出門去到了禅院家主直毗人的屋頂。
“……嗝…進來吧”
喝着啤酒的直毗人淡定地叫屋頂上的甚爾下來,他對于直哉真的能勸服對方這件事有點小意外,看來條件兩人都談好了,接下來他作為家主和一個父親要做的就是将這份合約完美收尾。
“老頭,你兒子說的話算不算數?”
得到許可的甚爾也不講虛禮,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開了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才發問。
直毗人順着胡子摸了兩下,看着庭院裡的枯山水開了口:
“老夫的弟弟還不夠坐上家主之位。”
這話還是聽得明白的甚爾嗤笑一聲,将啤酒一口氣喝完後就起身離開。
“玩死了可别怪我。”
回到自己屋子裡換好衣服的直哉,對于甚爾會去找家主這事心知肚明,他的承諾到底還是不如父親來的有保障。
禅院家發生的小插曲一點沒影響到五條家,六眼神子在侍從的勸告聲中走到了門前,試圖阻止他的人都被無下限隔離,眼見五條悟就要邁出門。
五條家的家主珊珊來遲示意其他人不必再攔,看着眼中毫無情緒的五條悟,歎口氣後隻說:
“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請務必早點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