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文先去307号病房看望錢楠,桌子上的藥已經不見,床上的人還在昏迷着,想來是護士強迫錢楠吃的藥,估計是還沒發現錢楠的異常。
307号病房與302号病房的布局大同小異,都是兩人間,隻不過現在是錢楠一個人住。
這是下午的第二道鈴,第三道鈴還未響起,但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他的室友還未回來,林嶼文打算去護士站碰碰運氣,說不定邦妮護士今天會早早值班。
其他醫院是如何布局的林嶼文不清楚,他隻知道護士站在走廊的盡頭,與他們的病房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走廊上的燈光随着他的走動而亮起。
離得遠了些,林嶼文隐約看清護士站裡有人值守。
“護士小姐,請問你現在有空嗎?”林嶼文在護士站外站立,從身影看裡面的人不像是邦妮護士,因而林嶼文并未直呼名字。
他在心裡琢磨着陌生的護士會對錢楠進行治療的可能性,若是不行他便以室友未歸為借口。
靜默的時間久了,燈光暗了下去,林嶼文眉心一跳感覺到了不對,但也隻是握住療養牌沒有流露出其他情緒。
“邦妮護士不在,我可以幫你。”艾德琳轉動着注射器擡頭。
黑暗中,他的笑容燦爛無比,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嶼文看。
林嶼文感受到了熟悉的視線,但他無法确定。
雖然視線受限,可他看清了護士身上的值班牌。
“307号病人下樓梯時磕破了頭,你能幫他治療嗎?”
“……可以。”
林嶼文退到一旁等着護士從裡面出來,他們說話的聲音并不低,然而一向靈敏的聲控燈卻久久不亮。
“走吧!”上揚輕快的聲音響起,林嶼文還未察覺時身邊便已經多出了一人。
與此同時燈光大亮,林嶼文偏頭的瞬間看清了護士的面容。
……很漂亮,看着也很活潑。
“怎麼不走?”他歪了歪頭。
林嶼文低頭,護士小姐的手也漂亮,若不是挽着他的胳膊就更好了。
“可以……”
“第三道鈴響的時間快到了噢~”
看着護士小姐漂亮的笑容,林嶼文忽然懂了什麼,而且他發現看着身材瘦小的護士力道竟然十分的大,他打消了掙脫的想法。
307号病房。
護士舉着注射器對病床上的錢楠上下打量,像是在尋找下針的角度。
站在一旁的林嶼文默默提醒:“他傷在腦袋。”
“是嗎?”艾德琳回頭沖林嶼文開心一笑。
林嶼文站近了些,不是監督,他隻是想着萬一出現意外他還可以進行聊勝于無的搶救。
艾德琳手裡的注射器隻當過武器使用,從來沒有發揮過治療作用。
他對着男人的腦袋紮下去,想着即便傷口好不了應該也不會更嚴重。
随着注射器的針尖直直紮下林嶼文呼吸稍滞,醫院副本裡的護士大概或許……是需要持證上崗的吧。
排空掉注射器裡面的藥液後艾德琳将注射器随手扔掉,拍拍手扭頭興緻沖沖想要向林嶼文邀功。
“醫療廢物不宜随意丢棄。”林嶼文彎腰将注射器拾起,到底是沒将心裡面的懷疑問出。
護士小姐笑得很開心,林嶼文不想打擊護士小姐的熱心,隻問:“他還能活嗎?”
“唔……應該死不了。”艾德琳不确定的說,他繼續仰頭朝林嶼文讨要着獎勵。
林嶼文竟也看懂了護士小姐的意思,隻不過現下除了療養牌他身無分文,他罕見的感到窘迫。
艾德琳不懂這些,他是個主動的性子,從貧瘠的記憶裡搜羅出一些畫面,他的目光于青年面龐逡巡,最後停于柔軟的唇瓣上,看上去就很好吃,“我想要你親我。”
一時間林嶼文懷疑是自己聽錯或是記憶出現問題。
“你說什麼?”他不确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