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酒吧外面崔修蹲在地上,手上拿着手機,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崔修反應突然非常激動。
張爍剛從車上下來,被崔修這一句話給吓的差點崴腳,前台小姐姐探出腦袋想要看看崔修怎麼了。
“120打了沒?”崔修問。
“打了,但是現在是早高峰,救護車來可能也要一些時間。”對面很顯然也很焦急,聽這聲音大概是背着隊員往村口走。
“操他奶奶的,這群人真是膽肥了,連警察都敢襲擊了。”給崔修氣的不輕,就連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咋了老崔,是有人要和你争搶程科市第一帥嗎?給你氣成這樣?”張爍吊兒郎當的樣子落到崔修眼裡,當即崔修就給了他一腳。
“踹我幹啥?!”張爍連忙躲過,但是左明風很不幸被撞到。
“你咋看的啊?城中村襲警,現在六個人兩人受傷,一個暈過去了,救護車被堵在程北立交那邊,你剛過來的時候沒發現村民的異樣?”崔修挂斷電話,轉頭問張爍。
“你說城中村襲警?!”張爍愣愣的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瞪大了問。
“你們剛走他們就搞事情了,你沒發現異常嗎?”崔修問。
“沒啊。”張爍滿臉的冤枉:“我們走的時候沒啥異常啊。”
崔修歎了口氣,眼下的情況簡直是十年難遇啊,當年協助人家隔壁甯州市特大案的時候也沒這麼多事。
“老崔要緊不,實在不行我們回去看看。”左明風問。
崔修點燃了一支煙,蹲在門口吸了一口,那種滄桑感讓人看着難受。
“我去一趟吧,你們剛來協助淩宜和陸欽辦案,等會市局見。”崔修拿着車鑰匙,轉頭走向停在馬路對面的警車。
張爍點了點頭,擡腳走進酒吧内。
早上的酒吧冷冷清清,隻有保潔在清掃酒吧裡的垃圾,調酒師一邊打着瞌睡一邊擦着調酒的杯子,前台的美女姐姐刷着微博熱搜,看見自己喜歡的女團發微博了開心的直跺腳。
“您好,能帶我去找一下剛才來的那倆個警察嗎?”張爍開口問。
美女姐姐擡眼,站起來示意他們四個跟上。
“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這邊的發票?”淩宜點開手機相冊,剛才在林希身上發現的發票出現在王許謙眼前。
“對,對,就是我們這邊的。”王許謙看了一眼就連忙拿起邊上桌子上的發票,上面的紅章和淩宜相冊裡的一模一樣。
“你還能記得林希在失蹤之前穿的什麼衣服嗎?”淩宜點了點頭,收回手機,側身給保潔讓出一條路問。
“好像是,好像是一件吊帶,然後那個和我一起買的皮夾克,下身穿的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王許謙努力回憶道。
淩宜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周圍,身穿保潔制服的有四個人,整個酒吧的面積很大,正中央擺着架子鼓和電吉他,話筒和打碟機,不難想象晚上過來的時候将會是一副多麼熱鬧的場景。
“我們在城中村内部發現不明屍體,你方便和我們去一下市局做一下辨認嗎?”淩宜目光看向酒吧内部那扇不起眼的後門問。
王許謙愣住了,緊接着他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怔怔的問:“什麼屍體?警察同志林希她隻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怎麼可能死了?”
淩宜沒說話,目光注意着王許謙的反應,後者肥胖的臉上此刻帶着難以置信,眼睛裡似乎含有淚光,無論從什麼地方來看都是他真情實意的流露。
但是,淩宜和陸欽同時皺眉,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倆的神色。
“淩隊,老崔說城中村那幫人襲警,他先去現場了,我們來幫你。“張爍和淩宜剛進來的反應一樣,都是先打量了一下酒吧内部。
淩宜看着極力掩飾自己痛苦的王許謙沒說話,陸欽站在邊上和淩宜同樣的神情看着王許謙。
“演的。”淩宜心想。
“演技真好。”陸欽心想。
倆人幾乎是同時翻了個白眼,張爍在邊上看的一愣一愣的。
“城中村襲警?”淩宜這才反應過來問。
“是,六個警察,三個刑偵大隊的,三個民警,其中三個人兩個受傷,一個昏迷。”張爍說完後目光移向王許謙的臉,後者一愣,緊接着王許謙的神情激動起來。
“張警官?你也在這。”王許謙問。
周圍的人目光全部移到張爍身上,淩宜目光中都帶着打探的意味。
張爍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清王許謙的面貌,這才在自己腦海裡搜索到這人的名字。
“王許謙?你怎麼在這?”張爍問。
也難怪張爍沒有第一眼認出王許謙,五年前的王許謙身形苗條,甚至被抓的時候還穿着豆豆鞋和緊身褲,巷口還停着鬼火在裡面販賣毒品,被從天而降的警察在巷口中抓住了,而那位從天而降的警察正是五年前張爍作為實習警從二樓跳下來,正義的阻止王許謙準備襲警的動作。
“對,我這不是改邪歸正了嘛,這不是當年上頭那個被判無期的兄弟給我留下來的酒吧,他給我說讓我出來把這酒吧好好經營,幫他把願望實現了。”王許謙表情從剛才的悲傷變成了遇見老朋友的健談,甚至還有心情和張爍開個玩笑。
張爍沒被他逗笑,他目光鎖定在酒吧後門,開口問:“能帶我們去那裡看一下嗎?”
“哦,哦,行,你跟我來。”王許謙連忙帶領他們幾個往前走,淩宜挑眉有些詫異的看向張爍。
“走啊,淩隊。”張爍示意淩宜先走,自覺的讓出一條小道。
淩宜也沒有拒絕,按照張爍的示意走向後門的方向。
“這扇後門我們一般不常用,林希她的摩托車每次都從邊上的大路拐進來,然後停在這裡,晚上她下班的時候就從後門騎摩托車走了。”王許謙拿着鑰匙打開後門上挂着的鎖,手指向一輛黑色摩托車。
“你不騎摩托車嗎?”淩宜上前一步,裝似無意之間問道。
“我不騎,當年還是精神小夥的那段時間騎鬼火上路,結果被一輛奔馳給撞飛了,還好我命大沒死,不然現在這家酒吧裡放着的就是我的方盒盒。”王許謙手指比劃着正方形,開着玩笑給淩宜說。
“嘭。”巨大的聲響突然從拐角處傳來,衆人同時回頭,穿着和酒吧内部一樣的保潔制服的人站在大型垃圾堆前,手上拎着的袋子在扔的時候突然斷裂,垃圾袋裡的玻璃瓶和瓶内沒喝完的酒灑落那人一身,各種濃烈的酒味混合在一起鋪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