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我懷疑的話在坐的各位都一樣，沒有高低之分。”沈文道。

“嘭。”茶水間的門被關上，張爍低頭盯着地闆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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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辦公室内，張局從桌子邊的櫃子内拿出一份文件，淩宜乖巧的從邊上搬來闆凳，坐直看着張局。

“看看吧，雲城那邊發來的報告。”張局言簡意赅道。

淩宜伸手接過，藍色的文件殼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藍光。

“雲城公安市局發起‘柯洄’召回申請。”

紙頁上大大标題出現在淩宜視野，他低垂的頭看不出臉上是什麼神情。

“雲城要召回我幹什麼?”淩宜擡頭問。

“他們說發現了卧底時間的漏洞，需要你去确認一下。”張局盯着淩宜的眼睛許久道。

“漏洞。”淩宜自嘲般重複了一遍：“為了讓我進監獄可真是想盡千方百計啊。”

張局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淩宜。

“你到底和雲城那邊發生了什麼?”張局開口問。

“沒什麼。”淩宜合上文件，直視着張局的目光道。

“淩宜，你這個樣子我們程科市警方很難保全你的。”張局放下杯子，在桌面上發出“咚”的一聲。

淩宜面色不變，在張局銳利的目光中冷靜道：“我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都和現在的案件沒關系，就算想要讓我上審判庭也得讓劉探落網才對，您說是不?”

張局表情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他從邊上拿起眼鏡，鏡片下的眼睛用力的眨了眨。

“劉探落網了我會自己回去的，不需要他們來送召回書。”淩宜伸手将文件放回桌子上，在張局的目光中起身離去。

門被關上，張局伸手拿過文件夾。

良久之後張局手動了，伸手在後面簽字道“拒絕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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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許謙人呢？”張爍攔住準備去接水的陸欽問。

陸欽莫名被攔住，手指了指審訊室道：“你們扔到審訊室裡了，問我幹啥。”

張爍點了點頭，轉身就往審訊室的方向走。

“你幹什麼啊?”陸欽問。

“找線索。”張爍頭也不回道。

“王許謙有什麼線索。”陸欽不解，在心裡想。

張爍一路走過去還偶遇到崔修，但是因為簽字的事情，張爍看向崔修的表情并不太對，似乎帶着考究的意味。

“你他媽這麼盯着我幹啥啊？！”崔修看着張爍皺眉的表情問。

“沒啥，我這就是來看看什麼時候我能超過程科市第一帥。”張爍意識到自己失态，連忙找補道。

崔修斜着眼打量了張爍一番，最後下定義道：“算了，我允許你當個低配版。”

張爍：“……”

“看你那德行，不給你低配版的的，讓你當個二代之神怎麼樣?”崔修道。

張爍思考良久道：“那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可是想要競争一下西北五省第一帥的稱号。”

崔修表情扭曲，險些當着張爍的面吐出來。

“就你?還是好好回你們專案組白日做夢吧。”崔修叉腰嘲諷道。

張爍：“……”

“不跟你争了，我現在要去幹活了，反正程科市第一帥的名号遲早會落到我頭上，你就等着吧。”張爍丢下這句話就跑，中途還差點把人家技偵部的小姑娘絆倒。

“對不起，對不起。”張爍連連低頭道歉，但是腳下不停的往前跑。

這技偵部的小姑娘大概是剛來，愣是一步三回頭看了好幾眼張爍。

張爍一股腦的跑到審訊室，絲毫沒有在意小姑娘的目光。

“王許謙呢？”張爍問。

“那個審訊室裡。”坐在走廊上剛審完林建華的梁欣田指了指隔壁的門道。

“你要審他嗎？咋就你一個，需不需要我來幫忙?”熱心姐姐梁欣田問。

張爍搖頭：“我就問個細節，一個人可以。”

“嘭。”門被張爍打開又關上，審訊室裡的王許謙擡起一雙疲憊的眼睛。

“張警官，我什麼時候能出去?”王許謙問。

張爍笑了，他道：“王許謙啊，你這犯了這麼多罪，還想出去呢？”

王許謙的表情一變，眼神看向張爍變得有些畏懼。

“來問你個事，你看你能想起來不?”

王許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看着張爍連連點頭：“張警官，您說，您說。”

“賀依辰你認識不?”張爍問。

王許謙肉眼可見的表情變了一下，緊接着他道：“不認識，沒聽過這個名字。”

“是嗎？”張爍道。

張爍居高臨下的盯着王許謙，那種恐懼感如同五年前張爍從天而降，當場把他按在地上一般。

“張警官啊，我真的不認識，你要是給我看看照片呢或許我能想起來一點，單說一個名字，我肯定是想不起來的。”王許謙滿心滿眼裡都是誠懇。

張爍早有準備一般從兜裡掏出手機，翻找相冊裡的圖片。

“她，現在來看看。”張爍指着手機上賀依辰八歲的照片問。

王許謙湊近瞧了瞧，照片上的賀依辰紮着兩個辮子乖巧的坐在紅底的背景闆面前，略微圓潤的臉蛋在此刻顯得賀依辰各位可愛，甚至就連辮子上都系着兩個蝴蝶結，尾部的繩子垂落在肩頭。

十二年前的相機畫質并不是太好，但是這張圖無論從那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張相當好看的證件照，照片裡的主人公眼睛直直的看着屏幕外的王許謙。

本來是一張正常的證件照突然給王許謙看的汗毛豎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占據了他的腦海。

“賀依辰。”王許謙心想。

“這孩子長的還水靈，帶到外面能買不少的價錢，你們用來抵債吧。”

酒吧包間内，王許謙看着眼前瘋狂搖頭的人，最後輕飄飄的落下這句話道。

“不要，我求求你再給我們三天，再給我們三天時間，我們一定把錢湊夠。”

王許謙嫌棄的啐了一口，暴力的把穿着背帶褲的小姑娘拉過來，後者腿磕到茶幾，身體瞬間不平衡，直直的摔了下去。

本來就是小孩子，瞬間蹲在地上哭出聲。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爸媽沒錢，讓你來抵債，這有啥好哭的。”王許謙罵道。

“賀依辰。”王許謙重複道。

張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王許謙。

“我知道她，我以前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