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墜毀?”張爍拿着淩宜留在地上的耳麥,猝然擡頭看去。
“這個畜生死在這也挺好,畢竟警方會給他收屍的。”淩宜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道。
邊上劉探的眼皮不輕不重的跳了一下,就連在駕駛室努力控制方向盤的葉沿都回頭看了一眼。
“警用直升機調過來沒?快點進行攔截!”張局手上拿着手機,怒吼聲順着耳麥傳入到每一個人的耳裡。
“來不及了,直升飛機墜落了。”張爍看着眼前直直沖向地面的飛機道。
“什麼!?”衆人聞言擡頭看去,熊熊烈火燃燒在飛機後側,淩宜全靠自己的手中的握着的欄杆才沒掉下去。
“大哥,我這邊控制不住怎麼辦?”
“賀依辰,看,你的一個選擇讓所有人都葬身于這裡。”淩宜盯着眼神顫抖的賀依辰道。
“别說了!”賀依辰一把扔掉手槍,此刻的她眼角劃過一滴淚,緊接着落到地上。
“我的選擇沒錯。”賀依辰道:“你剛才不是說直升飛機限制倆人嗎?”
淩宜意識到什麼,眼睛難以置信的睜大。
“那咱倆一起死吧,你不是說自己從這上面摔下去變得粉身碎骨都願意嗎?”賀依辰抱住淩宜,劉探在邊上根本來不及阻攔,倆人雙雙向地面落去。
淩宜瞳孔驟然緊縮,救命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狂風湧入口中。
“淩隊他跳下來了!快!快救人啊——”
“這次我選擇沒錯,對吧,柯洄?”賀依辰的聲音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回響在淩宜耳畔。
“其實死了也行,畢竟拉了一個當墊背的。”賀依辰道。
倆人極速向地面下墜,人影映照在張爍瞳孔。
“不要,不要。”淩宜在心裡瘋狂的叫喊。
隻聽見“噗通”一聲,緊接着世界萬籁俱寂。
·
翌日
“謝警官,你要不然休息一下?”醫院病房内護士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事。”謝湘月看着仍然處在昏迷狀态的陸欽道。
“陸警官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要不然去邊上病床上躺一會,如果有事我們會來這邊看的。”
“沒事,我不困。”
護士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哎,我問你個事?”謝湘月叫住護士道。
“怎麼了?”
“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河水灌入鼻腔,淩宜甚至能看見自己身體周圍萦繞的鮮血。
“賀……”淩宜出口但是被水瞬間灌入。
因為他收到水面的沖擊太強,緊接着他如同休克般暈了過去。
“這邊!這邊!”
“找到嫌疑人了,無生命迹象,快來搭把手把她拉上來。”
“淩隊呢?”張爍沒看到周圍有熟悉的身影,脫了外套就要往水裡跳。
“這邊,這邊,剛才救上來了。”梁欣田趕忙攔住往河裡跳的張爍,伸手将他指引到這邊。
淩宜皮膚此刻白的不像個人,幾乎可以用灰白來形容,張爍在河灘上跌跌撞撞的跑過去,甚至在泥灘上摔了一跤。
“他現在怎麼樣了?醫生呢?醫生人呢?”張爍抱住淩宜,對方身體冰冷簡直不正常,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水順着衣角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救護車馬上到。”梁欣田手上拿着電話,身後警車的燈一閃一閃,映照在她半邊臉。
“張爍……”淩宜強行睜開眼,看着把自己抱在懷裡的人道。
張爍低頭看去,淩宜對着他微微一笑,緊接着他道:“如果我死了,你去我辦公室把那封信作為證詞帶走吧。”
身後紅藍的燈閃爍在張爍臉龐,周圍的聲音如同潮水退去,張爍就那麼一動不動的抱着淩宜。
“好。”良久後張爍道。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那邊病房的人雖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現在和陸警官一樣,還是處在昏迷狀态。”
謝湘月眼皮不輕不重的跳了一下,她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但是轉瞬又恢複到原樣。
“我去看看他。”謝湘月道。
護士點點頭,讓開了一條路,謝湘月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咔哒。”門關上,護士回過頭去,眼神怨毒的看着陸欽。
緊接着她伸手從兜裡掏出匕首,直直的刺向陸欽。
“嘩啦。”一聲,謝湘月一把扯開邊上床的簾子,雙腿一蹬緊接着用腿死死鉗住那人的脖子。
“果然,劉探不殺死個人晚上真的睡不着啊。”謝湘月伸手奪過護士拿着的匕首,倆人同時身體失控往後面倒去。
“咦,卧槽,還想讓我當墊背。”謝湘月伸手把刀扔到床底下,千鈞一發的時刻在那人脖子上硬生生的轉了個彎,緊接着整個人坐到那人身上。
“我操,崴腳了。”謝湘月此刻腳被那人壓在地上,疼痛順着腳腕襲來。
“趕緊滾啊!”謝湘月愣是一腳踹開身下那人,腳腕的刺痛這才輕了點。
被一腳踹到牆角的殺手:“……”
這一腳給人踹的不輕,愣是把身後的牆皮都砸了下來,白色的牆皮掉到那人臉上,就連在一邊捂腳的謝湘月都驚奇的看着眼前的場景。
“我這麼牛掰的嗎?”謝湘月問。
殺手:“……”
陸欽被吵的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謝湘月坐在地上捂着腳脖子,牆角坐着的殺手瑟瑟發抖的看着謝湘月。
“你他媽的,當着我的面殺我的女朋友,看看幾條命夠你使。”謝湘月伸手拿起手铐铐住那人,緊接着一個電話過去在醫院附近的便衣跑了進來。
“這,玩大了到我身邊殺人,帶回去給張局。”謝湘月吩咐道。
陸欽強撐着坐起來,謝湘月立刻警覺,轉頭就一把扶住陸欽。
“沒事吧?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想喝水不?要上廁所嗎?”謝湘月一連七問,愣是把陸欽剛想說的話全部堵回去。
“我沒事,反而是你,當年為什麼留給我一張死亡證明就走了?”陸欽說話的語氣很平淡,就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就要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說起了。”
“長話短說。”
“短說不了!”
倆人對視幾秒後,謝湘月率先敗下陣來,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短說,短說。”
陸欽靠在床闆看着謝湘月。
“六年前真的不是我不告而别。”謝湘月道。
“确實不是不告而别,相反你還給我留了一封死亡證明。”陸欽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