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中間出了點小差錯。”
“小差錯?多小的差錯你連去當卧底這事都沒給你女朋友說?”陸欽問。
“女朋友!!!”謝湘月聽着陸欽叽裡呱啦一大堆後,在所有重要的詞語裡挑選到這一個最沒用的詞語。
“她剛才叫我女朋友!!”謝湘月現在如同沉浸在蜜糖裡面一般,一陣風拂過,仿佛讓她置身于十八歲的夏天。
“你剛剛叫我什麼?”謝湘月一把拉住陸欽的手問。
陸欽看着自己的手被謝湘月攥住,後者眨巴着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她。
“滾。”陸欽單字簡潔道。
“好嘞,我去給你買吃的。”謝湘月立刻立正,轉身跑出病房。
陸欽看着謝湘月如同大型薩摩耶一般飛撲出去,緊接着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嘭。”謝湘月整個人被撞到門闆,緊接着她迅速捂住自己馬上要流鼻血的鼻子。
“哪個傻逼?”謝湘月罵道。
“陸姐。”張爍道。
謝湘月擡頭看去,張爍此刻穿着昨天出行動穿的衣服,雖然衣服皺巴巴,但是抗打的顔值此刻還是以最完美的狀态。
謝湘月看着張爍立刻警覺,眼神在張爍和陸欽身上來回打轉。
“他是誰?”謝湘月問。
陸欽看過去,謝湘月的敵意幾乎都要化為實質,氣壓驟降,陸欽甚至都能感受到謝湘月死死注視的視線。
“他是張爍,專案組人員。”陸欽道。
“張爍。”謝湘月念道。
“就是那天抱着淩哥狂奔三公裡愣是把人家救護車攔截在半路的那個?”謝湘月問。
張爍:“……”
“這傳播的速度真快啊,當年我被稱為程科市第一帥的時候咋沒人傳呢?”張爍嘟囔道。
謝湘月無語的撇了撇嘴,在邊上開口道:“當年在甯州市我還是甯州市第一美你咋不說呢?”
倆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身上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自戀味道,瞬間倆人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變了。
“他鄉遇知音啊——”張爍道。
“一見如故啊——”謝湘月道。
陸欽嘴角抽搐的看着倆人,倆人似乎下一刻就要跪拜在地,向上天發誓自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這該不會是喜歡我淩哥吧?當年我追陸欽的時候也是使用這招,才俘獲她的芳心的?”謝湘月壓低聲音問。
張爍表情微變,他同樣壓低聲道:“準嗎?”
“包準的,當年陸欽的追求者給她送情書,讓我幫忙轉達到陸欽手上,我拿着情書就在陸欽面前哭,問她和别人在一起了是不是不會喜歡我這個妹妹了。”謝湘月道。
“妹妹?”張爍捕捉到詞問。
“對啊。”謝湘月道。
“你倆玩的是骨科嗎?”張爍終于在自己腦海裡回想到張檸汐看的小說,當時給他解釋的時候的形容詞。
謝湘月無語,伸手一拳呼到張爍的腦門上。
“這是僞骨科,我倆沒血緣關系,隻是在一個地方住着。”謝湘月道。
“哦哦。”張爍捂着腦門道。
“總之,你按照我的方法去,淩哥一定會愛上你的。”謝湘月肯定道。
“要是淩隊讓我滾怎麼辦?”張爍虛心請教問。
“哪就死皮賴臉的往他面前湊,我給你舉個例子。”謝湘月說話間就往陸欽面前走,倆人目光離得很近,後者面無表情道。
“滾。”
“不要嘛,姐姐,我要好好看看你。”謝湘月道。
張爍在邊上全程瞪大雙眼,看着這場景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明白了。”張爍起身,連帶着身後的凳子都被撞倒。
“哎哎哎!你剛才要說什麼來着?”謝湘月攔住張爍問。
“哦,淩隊醒了,你要去和他說話嗎?”張爍開口。
謝湘月看了陸欽一眼,後者點頭示意,她才跟上張爍後面出去了。
“謝湘月。”淩宜面無表情的看着此刻站在他病床面前的人道。
“哎。”謝湘月點頭答應。
“張爍,你先出去一下。”淩宜道。
張爍出門,相當識趣的把門關上。
“說吧,你當時被派到歐洲幹什麼去了?”淩宜問。
“管理販賣。”謝湘月道。
“劉探臨時派你去的?”淩宜問。
“對。”
話落倆人同時陷入沉默,空氣似乎凝固一般壓到倆人身上。
“他早都發現你的身份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你?”淩宜出口。
“他當時在混亂中說‘果然是你’,但是開槍殺得不是我,而是陸欽。”
“更重要的是他并沒有直接将槍口瞄準陸欽的心髒,而是腹部,給警方留下救援時間。”謝湘月腦子越來越亂,她揉了揉眼睛,開口道。
“柯洄,别說這個,你還記得當年在克萊爾那邊聽到過賀依辰的家事嗎?”謝湘月問。
“聽到過一點,但是并不全面。”淩宜道。
“賀依辰她父母當年是親手把她賣到緬甸的。”
“僅僅隻是為了換一公斤的海/洛因……”
謝湘月短短兩段話概括了當年的事情。
“所以賀依辰一直在被所有騙是嗎?”淩宜開口道。
“是的,包括她的親生父母。”
窗外河提邊上大夏天帶着圍巾和口罩的人站在河灘邊,昨天的血迹已經被清掃幹淨,河灘周圍的人并不多,也沒人注意到這邊奇怪的場景。
“賀依辰,你一直的選擇都是對的。”那人蹲下身去,手上拿着一束白菊花。
那人擡頭,那雙平靜的眼睛赫然是葉沿。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站在原地的葉沿立刻警覺,邊上一輛車對着他打了幾聲喇叭,等車開過時葉沿已經消失不見。
河提上白菊花的花瓣迎風飄揚,周圍依舊如同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