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要啥?”市局最近的地鐵口門口,淩宜和張爍站在滿臉帶着釘子,手上夾着煙的老闆的首飾攤前。
“淩隊,你知道我一向對臉上帶釘子的人害怕。”張爍小聲道。
淩宜嘴角抽搐半晌,才上前把手機上的圖片調出來道:“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人員,來問一下你這在兩年前有沒有出售過這對耳飾?”
夾着煙的老闆呼出去一口煙道:“商品名字叫什麼?”
“TUG。”淩宜道。
“TUG?”老闆重複了一遍問。
淩宜連連點頭,對面老闆一甩大波浪,蹲到地上開始翻找。
“是不是這個?”老闆問。
淩宜上前仔細辨認一番,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倆個好像不是一個批次的。”
“那就沒了,這是我唯一進過TUG牌子的耳飾。”老闆摁滅煙頭,手指一撩頭發道。
“謝謝。”淩宜道謝道。
原本躲在淩宜後面的張爍連忙附和道:“謝謝你。”
老闆被倆人逗笑了,從一邊拿起兩對耳飾道:“喏!小弟弟看你倆還挺有意思,這給你倆,回去給女朋友戴。”
淩宜從空中接過,放了回去,緊接着倆人同時道:“我們沒有女朋友,姐姐你還是留着吧。”
老闆笑了,應下來,目光看着倆人遠去。
·
“第三個地鐵口了。”張爍有氣無力的癱在邊上的公共長椅上,夏日的夜晚冷風呼呼往臉上吹,帶着獨屬于夏日的味道。
“再去前面一站看一下,如果沒有的話就先回市局吧。”淩宜道。
張爍強撐着自己站起來,跟在淩宜身後走進了地鐵站。
“尼瑪的!”市局内左明風被迫換上防護服,被以沈文為首的衆人推進了法醫部,吳慕蕊滿臉堆笑,熱情洋溢的歡迎他進來。
“Welcome 法醫部。”吳慕蕊道。
“放我回去,我不要!”左明風扒在門上大喊道。
“左風風小哥哥,市局不讓大吵大鬧,你還是從了吧。”吳慕蕊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伸手從邊上拿起手套塞到左明風手中。
“我不要——”左明風如同殺豬一般都慘叫聲響徹市局,門外面湊熱鬧的謝湘月笑的砸牆,愣是把對面刑偵部的崔修給吵了出來。
“屍體上有蛆嗎?”左明風欲哭無淚,仰頭看着天花闆問。
“沒有。”吳慕蕊睜着眼睛說瞎話道。
“你騙人!那屍體是我擡上車的,上面蛆多的都能爬到我手上。”左明風悲催的聲音傳來,下一秒就要往門口跑。
“真沒有,我師父都把上面的東西清理幹淨了。”吳慕蕊發誓道。
“真的?”
“千真萬确。”
左明風這才不反抗了,乖乖帶上口罩走進解剖室内。
三秒後法醫辦公室發出慘叫——
“這他媽不是蛆嗎?!”
“我餓了,我要吃飯。”張爍從地鐵口A口走到對面馬路B口,這次是徹底累了,蹲在地上拿着木棍數螞蟻道。
“唉。”淩宜坐在馬路牙子邊,看着呼嘯而過的車流歎了口氣。
“這樣确定有用嗎?程科市上百個地鐵口,要是全部查完要到什麼時候去。”張爍扔了木棍,坐到淩宜邊上。
“我不确定,但是當下也沒什麼辦法。”淩宜打着哈欠道。
“要不然先吃飯吧。”淩宜道。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站起身來,走向不遠處的小攤。
“蛆蛆蛆蛆——離我遠點——”解剖室内左明風閉着眼睛夾起屍體上的蛆叫喊道。
“慢慢來,不急,這還有兩具呢。”吳慕蕊在一邊火上澆油道。
左明風險些翻白眼暈過去,愣是被吳慕蕊拉住才沒倒在地上。
“汪主任給你派的活嘛,你這幹就對了。”吳慕蕊安慰道。
“我記得他是讓專案部随便派一個人來就行。”左明風争論道。
“哎呀,那是你的好隊友讓你來的,你就認命吧。”吳慕蕊道。
“啊——”左明風手上夾着的蛆掉落在地,瞬間他如同炸毛的貓一般叫喊道。
“……”
“松柏種子沒找到,這現在連首飾也沒搞到,早上吃烤肉也沒吃完,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嗎?”路邊攤子上張爍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烤肉盤子,邊上放着謝湘月提名表揚的無糖茉莉清茶,和給自己專門準備的綠茶。
淩宜沒接話,伸手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這咋能這麼巧呢,破事多的要死。”張爍化悲憤為動力,伸手撸了一串肉道。
緊接着他喝了一口綠茶,抹了抹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道:“這犯罪嫌疑人能少幹點事不,讓人好好休息一下啊。”
淩宜嘴角抽搐半晌道:“張警官,你喝的是綠茶,不是人家的啤酒。”
“淩隊——你不懂啊——”
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吃串的淩宜全身一僵,隻聽張爍道。
“淩隊,你說我為什麼總是沒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