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野原麻衣彎腰換着鞋子,将之遞給了等候在一邊的仆人。
久久聽不到回應,她探身往裡面看了看,隻看見了空蕩蕩的客廳。
“迹部君還沒有回來嗎?”
仆人的臉上有些猶豫,半晌,才湊到野原麻衣耳邊低聲說道:“少爺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連晚飯都沒吃就去了遊泳池,還不讓人靠近,管家都急死了。”
少女一愣,這才想起來放學的時候是和迹部景吾鬧了矛盾來着,當時她的難過和生氣被晚上加爾莎夫人的話打亂了心緒,導緻她完全把這件事忘記了。
“啧。”
野原麻衣心下複雜,揉了揉眉心卻還是歎了口氣朝着泳池的方向走去。
室外泳池與内部用一道玻璃門隔離開來,然而站在裡面看起外面是一片迷蒙。
管家就守在那個門前,臉上卻沒有多少可以稱得上是焦急的神色。
野原麻衣懷疑起了仆人的話。
“小姐,您回來了。”
少女輕應,看了眼裡面,問道:“迹部君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裡面?”
“是的。”
管家一闆一眼回答,見野原麻衣似乎臉上有些擔心,又安慰她道:“小姐放心,少爺他從以前開始每次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喜歡去泳池裡面呆着,他的水性很好。”
野原麻衣:“......”
“剛剛他們說你還很着急的樣子?”
管家瞪大了眼睛:“有嗎?”
随後聲音平淡道:“那是我擔心晚餐冷了,現在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見少女臉上的疑惑,他答疑:“現在已經冷透了。”
“噗。”
野原麻衣繃不住笑了出來,是那種放松歡快的笑,緊繃着的情緒被管家這個不算笑話的笑話給松了松。
管家也在笑,臉上盡是慈愛,眼裡多了欣慰。
野原麻衣和管家唠了幾句,推開了玻璃門進去。
裡面的少年似乎是聽見了聲響,聲音不耐:“不是說不要進來嗎。”
關門的聲音頓了一下。
還是門外的管家沖野原麻衣眨了下眼,替她關上了門。
迹部景吾聽見關門聲,隻以為人走了,也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接下來卻聽見了輕細的腳步聲。
他猛地擡起頭,看向聲音來源,帶起了嘩啦一片水聲。
少年的紫灰色短發帶着水珠,在月光下發着亮,水珠的重量使他平常總是精心保持的發型此刻恢複了原樣,乖順地垂在了睫毛處,硬生生給他增添了一些乖巧,全無平日裡的張狂。
野原麻衣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覺心裡冒了一個泡。
這樣子的迹部景吾,好像——也挺招人疼的。
不過對方顯然不清楚她的心思,甩了甩頭,大手一把将前額的頭發順到了頭頂,露出了額頭,驅走了方才的乖巧。
他站在水中,水面剛好在他胸部往下一點,隐隐約約露出了腹肌的輪廓,野原麻衣平日裡睡覺不是很老實,也有過起床時手放在人家尴尬位置的情況,是以清楚地知道那層薄薄的腹肌摸起來的感覺有多好。
她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反應過來後,瞬間紅了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