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剛剛的聚水術,他對靈力的掌控很不到位,松生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不久後,一道靈光飛出雪芽峰。
池中的魚兒似乎是被驚動了,輕輕擺動了一下尾巴,随即歸于寂靜。
熾日高懸,弟子們聚集在各自的書院裡,林丘今天來得很早,他本來準備步行到山下最近的傳送陣,沒想到今天出門一看,一個新的傳送陣明晃晃地躺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師尊布置的,興高采烈地踏進去,發現地點是可選擇的,更高興了,哼着小曲兒消失在傳送陣裡。
不知道今天是誰來給弟子們上課,希望是個好說話的夫子。
林丘過來的時候,書院裡還沒幾個人,他精挑細選了一個中間的位置,既不會像前排那麼明顯,又不會像最後一排那樣顯得不上進。
陸陸續續地人開始多起來,上午有兩場大課,第一場就是最基礎的理論知識,課程時間也不長。
中間有場休息,林丘性格活潑,樣貌又好,很快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
坐在林丘左手邊的少女壓低聲音對林丘告訴林丘:“這次課會有一位非常厲害的長老過來上,這個消息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是誰是誰?”
少女爽快地告訴他:“不知道。”
林丘:“……”
林丘轉到右邊,神神秘秘地對正在看書的少年說:“這次課會有一位非常厲害的長老過來上,這個消息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少年擡頭:“我聽見你們剛剛說的話了。”
沒意思。
松生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林丘在對着右邊的少年扮鬼臉。
原本嘈雜的聲音有一瞬間全部消失,林丘的表情逐漸從鬼臉變得呆若木雞。
反應過來之後,瞬間收斂動作老老實實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從松生的視角看,就是一隻端端正正的小貓。
松生後面還跟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一進來就開始維持秩序,待衆人安靜下來,他捋着胡子對下面的弟子說:“從今往後的一年,會由我和松長老一同為大家授課。”
話雖如此,但主要授課人大概率是這位老夫子,畢竟松長老這樣修為高深的大能,哪有時間一直花在這種小事上呢。
這位老夫子也是肉眼可見的激動,他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我叫黃霧聲,你們可以叫我黃夫子,至于我身邊這位,應該不必多做介紹了。”
短暫的介紹之後,松生開始授課,黃夫子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最後面的空位上一起聽課,這一舉動讓後排的弟子瞬間汗流浃背。
或許是林丘已經接觸過松生的緣故,他覺得這位大名鼎鼎的浮岚長老并沒有多麼難以接近。因此,在衆人都沉浸在課堂中,不肯錯過松生講的每一個字的時候,他盯着松生的臉發起了呆。
盯着盯着,林丘的腦海突然浮現八個字:認真的男人最美麗。
就在這時,一陣痛意從林丘的腳背傳來,他回過神,發現松生正在叫他的名字。
“……你有什麼見解嗎?”
完蛋了,隻聽見這幾個字。
慌亂之下,徘徊在腦海中的幾個字不受控制地從林丘嘴裡飛了出來。
“認真的男人最美麗!”
多麼樸實無華又生動形象!
這八個字落在弟子耳中是膽大包天,落在最後面的黃夫子耳中更是驚雷入耳,震得他頭暈眼花,耳鳴不已。
剛剛回答完提問坐下來的少女震驚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少年,險些又從位置上站起來,滿眼都寫着:看不出來林兄樣貌堂堂,居然有如此膽量,她一時間竟不知是該先替他擔心,還是先替他害怕。
而林丘,林丘石化在原地,深感自己大難臨頭,緩緩将頭地下,試圖在書桌上找到一個地縫鑽進去,假裝自己沒有來上課,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如果我今天逃課了該多好,如果我會改變他人記憶的法術該多好,如果時空能你轉該多好,如果今天是黃夫子上課該多好……
可惜,沒有如果。
松生頓了幾秒,才冷聲說:“……你站着,下課過來找我。”
林丘感覺身上直掉冰渣子,可能是師尊的,也可能是自己的。
此話一出,又有一部分心思靈活的人開動了他們的小腦筋:如果我也回答不出提問,是不是也可以和松長老近距離接觸了呢?試試又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