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間切斷通訊之後呆愣愣地坐了一會兒,沉澱被沖昏的腦殼,發覺不太對勁,林丘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突然就邀請他上床。
幾息後,何間重新聯通林丘的傳音玉扣,信号依舊不太好,嘗試數次才成功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另一邊就傳來第三者的聲音。
松生看他神神秘秘的,便随口問來一句:“在做什麼?”
“沒什麼!”林丘下意識反駁,嗓音驟擡,說完感覺這樣太明顯了,就随便找了一個借口糊弄糊弄,“我在和小何哥談心,在這裡我都找不到幾個說話的人,太無聊了。”
松生沒追問下去,林丘面帶微笑地目送他離開,等松生離開房間有一會兒之後才掏出傳音耳扣,
“好了,現在說吧。”
“……”
何間了解完林丘的訴求之後挂斷通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細雨蒙蒙,暴露在雨中的一切事物都仿佛籠罩在一層薄紗中,樹葉在空中晃蕩,他打算再晚一些時候去藏書閣查找資料。
“咚、咚、咚。”
規律的敲門聲傳入何間的耳朵,他喊了一聲“稍等”,起身開門。門一被拉開,外面站着一位個子高挑的少女,頭上插着一根做工精緻的金色簪子,何間的目光從上面劃過,沒有多做停留。
“道友來此所為何事?”
單娥開門見山:“我聽說你在秘境中得了一本修煉神魂的功法,我想出錢買下來,抄本即可。”
何間側身讓出一條通道,說:“進來說吧。”
宗門對秘境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他得了一本功法,消息會傳出去他并不意外,他給單娥倒了一杯熱茶放到她面前,杯子與桌面碰撞發出輕微脆響。
“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還請見諒。”
“無礙,我并不在意這些。”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何道友,我真心想買這本功法,這個數如何?”
她伸出五根手指。
何間還是沒有回答,他并非舍不得,而是在心中估計這本功法的價值。
“藏書閣内修煉神魂的功法也不少,單道友為何偏偏要我這本?”
單娥坐在那裡脊背也挺得很直,像一根青竹,手中輕輕搖晃着茶杯,透明的茶水沿着杯壁打轉,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藏書閣内的功法雖多,卻沒有合适的,因此我在各地尋找合适的功法,甯可多花一些錢财也不想錯過。”
這話的意思是:我已經給出高價,若是旁人,未必有她這麼舍得。
何間坐在椅子上仔細考慮,單娥沒有催他,放下茶杯,靜靜地盯着窗外潤如酥的小雨,眼中倒映出煙雨朦胧。
“好,我答應你。”
“爽快。”
單娥将準備好的靈石交給何間,何間拿出那本功法遞給她,她用拓印術将其迅速複制到空白的書頁上,眨眼間,一本全新的抄本便誕生了。
交易結束,單娥帶着抄本告辭,出于禮節,何間送她到門口。
這一切恰好被不遠處的兩位弟子收入眼底。
“是單師姐和那位外門進來的何師弟,他們怎麼從一個屋子裡出來?”
“上次大比他們二人交過手,應該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單師姐醉心修煉,說不定又花錢拜師去了。”
“真幸運啊,單師姐出手可大方了。”
兩個人沒多想,回去之後把這件事當成八卦随口講了出去,畢竟衆所周知,單娥單師姐一心向道,是個極為不解風情的木頭美人,男的走不進她的心房,女的更是無論如何撩撥,她都隻會淡然中帶着一絲疑惑地反問一句:“我們不是姐妹嗎?”
百合花被痛擊,嘔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不過她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并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有人已經探查到林丘與何間之間關系匪淺,林丘又修合歡道,還曾邀請他去雪芽峰小住,此等殊榮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個人都能有的。
更有流言稱何間能進步神速就是因為攀上了林丘。
然而,何間從雪芽峰上下來之後身上就負了傷,大比結束松長老更是直接将林丘帶離大衍宗,誰能說這之間沒有任何關聯呢?一定是松長老不滿意自己的弟子與這個妄圖走後門的品行低劣之人在一起才如此作為。
衆口紛纭,有人願意相信何間的成功是靠自己,自然也有人相信他是用了旁門左道。
一時間,流言四起,都說這個人想要故技重施勾引單師姐,但由于單師姐實在是……衆人對他反而升起了一絲同情,畢竟他是真的一條路走到黑。
又過了幾日,何間将查到的信息整合起來給林丘,然而并沒有找到符和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