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朕說,一盤棋,輸赢乃兵家常事。輸了棋,可以重新再來。換成人生,走錯一步,卻悔之晚矣。”·人生導師·瑜點頭感歎。
蕭無咎:“……”
他是知道小皇帝不通六藝八雅,今天見那兩個美人勾纏小皇帝心裡突然有了氣,所以故意借棋盤暗諷他,沒想到小皇帝還挺能胡扯。
連瑜突然來了興趣:“來局五子棋如何?”
“五子棋?”蕭無咎擰了眉,“聽起來倒是新奇,但臣孤陋寡聞,并不會這類棋藝。”
連瑜心說,就是要你不會才和你下的!
“沒事兒,朕不嫌棄你,朕親自教你五子棋規則。”
作為高中打遍全班無敵手的五子棋王者,連瑜穩操勝券,仿佛已經看到了蕭無咎跪在身前痛哭流涕向他求饒的模樣。
蕭無咎拗不過他:“那臣恭敬不如從命。”
“這規則朕隻說一遍,你可要聽好了,一局定勝負!”
一局過後,連瑜覺得自己輕敵了:“方才是試玩,三局兩勝!”
……
“朕方才在想一本奏折,不算,五局三勝!”
“……”
N+1局後,懷疑人生的連瑜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失敗。
想他高中苦練三年,才得以功法大成,怎會輸給一個青銅?
悲傷之餘,連瑜突然想起來找蕭無咎的最初目的。
“剛才一打岔,朕差點把正事忘了。”
“難得,陛下找臣還有正事。”
蕭無咎調侃了一句,以為小皇帝又是想出宮玩之類的,卻在聽小皇帝講述了去頤和飯莊的事情後,逐漸端正了态度。
“朕覺得很奇怪,明明肉質不算十分肥嫩,細嘗還有點澀苦,但氣味卻十分清香,而且越吃越香。”
蕭無咎聽了他的描述,神色立即嚴肅起來。
他站起來走了幾步,道:“陛下這話讓臣想起來在軍中時聽人描述過的一種毒物,此毒物名為紅莺花,味酸苦而芳香,有極大的成瘾性。”
講着講着,蕭無咎倏然神色一變,看向小皇帝:“你方才說你吃了這東西?”
“對啊,不下嘴怎麼嘗出不對勁呢?”連瑜道,“還好朕聰明,就夾了一筷子。”
卻見蕭無咎猛然沉下臉,對喜公公呵斥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喜公公一個激靈,回了一聲“是”,連忙拔腿就跑。
連瑜有些無語:“朕就吃了一口。”
蕭無咎惱怒他不謹慎:“萬一這是一擊斃命的毒藥呢?”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不中聽呢,連瑜不幹了:
“你就不能盼着朕點好?怎麼,想守寡提前當個太後?”
再說了,要是毒藥,連霄明他們不早投胎去了?
喜公公很快拽來一個老太醫,那老太醫一路上呼哧帶喘的,看喜公公那焦急的模樣還以為陛下出了什麼事,結果上手一搭脈,啥事沒有。
老太醫又診了兩次脈,發現龍體甚至比牛犢還好,康健得過頭了。
于是拱手回道:“陛下的脈勢和緩、脈力充盈、脈率流暢。總而言之,脈象有力,并無不妥之處。”
對着蕭無咎那張晚娘臉,連瑜刺了他一句:“看來你這當太後的願望落空了。”
“既然這飯館有問題,那朕讓京兆府尹過去搜查。”
蕭無咎搖搖頭:“臣以為不可。一則京兆府沒人識得這紅莺花,貿然行事隻會打草驚蛇。京兆府審案尚可,查案速度極慢。”
連瑜也知道行政部門按流程辦事,接口道:“等他們查個一月兩月的,朕的子民都成瘾君子了。”
“二則臣派屬下查過頤和飯莊,并未在爐竈上找到什麼特别之物,想來用它的人極為謹慎,用前用後都小心處理過。”
照蕭無咎這麼說,那确實不太好辦。
連瑜尋思了一會兒,眸光微動:“隻要在做飯的時候去找不就行了?”
蕭無咎定定地注視着他:“陛下的意思是?”
“朕有個辦法,既簡單又省時間。”
連瑜打了個響指,對喜公公道:“去東平郡王府給世子傳個話,就說朕請客,明日午時頤和飯莊見。”
喜公公應聲:“是,奴親自過去。”
“不,你找個小太監去就行,朕給你安排了其他事。”連瑜讓喜公公附耳過來,對他嘀嘀咕咕一番。
喜公公明白了:“陛下放心,奴一定将這些話轉達給京兆府尹。”
蕭無咎知道小皇帝打什麼主意了,蹙眉道:“陛下還要過去?”
連瑜笑了笑:“不隻是朕,你也要一起。”
蕭無咎仔細思索片刻,發現小皇帝提出的确實是個法子,無奈答應:“也好,那臣帶個屬下,他負責找紅莺花,臣負責保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