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瑜唬了一跳,趕緊伸手一邊捂住一個,往上塞了塞。
看着這一情形的蕭無咎眉心跳了跳,忍不住看了看四周咬着牙提醒:“小妹,這兩個梨子你不用可以塞。”
連瑜瞬間戲精附體,“呀”了一聲,嬌嬌俏俏地一跺腳:“哥哥說什麼呢,妹妹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該有的都得有呢!”
一陣惡寒襲來,蕭無咎抽了抽嘴角,隻得由着小皇帝鬧。
兩人跟着百姓們排起了長隊,待輪到他們時,連瑜提着過長的裙子,邁着小碎步上前。
趁差役們還在檢查前面一家子時,他偷偷瞟了眼他們手上的畫像。
看完他撇了撇嘴,不知哪裡來的半吊子畫師,連他的五分俊容都沒描繪出來。
他這探頭探腦的小動作吸引了手持畫像的年輕差役吳大郎。
連瑜臉上雖然和蕭無咎一樣特意塗黑了一層,但精緻的五官依然奪人眼球,讓吳大郎多看了好幾眼。
輪到連瑜和蕭無咎時,差役劉二狗嚴聲斥道:“站住!你們哪裡來的?叫什麼?進城幹什麼去?”
連瑜角色轉變得很快,微微擡起下巴,嬌嬌怯怯地說道:“民女叫蕭甜甜,這是我哥哥蕭鐵柱,家中老父生病,民女和哥哥來藥材鋪買藥。”
劉二狗:“上面有令,沒有戶籍路引不得入城。”
“民女不知曉此事,這……這該如何是好?我爹高燒不退,病得都說胡話了……嗚嗚嗚。”
連瑜連忙拿起一方帕子拭淚,将一個小姑娘可憐無措的神态演繹得入木三分。
吳大郎于心不忍,禁不住求情:“劉大哥,咱們要尋的是兩個男子,與這位姑娘和其兄長無關,要不然放他們進去?”
劉二狗一派剛正,數落他:“你知道個屁!要是歹徒找這姑娘勾結傳信呢?要是這姑娘是歹人男扮女裝呢?萬一耽誤了大人們的大事,這責任你擔當得起嗎?”
蕭無咎看出這個劉差役的本性,他伸手按了按連瑜的胳膊。
連瑜不甘不願地拿出一個紅布包:“雖沒有戶籍路引,但我娘給了民女這個。”
劉二狗眉頭一挑,接過來一摸,不是窮酸百姓給的銅錢,而是一個沉甸甸的銀元寶。
他頓時笑了,讓開了路:“罷了,小姑娘既然有孝心,又如此識禮數,定不是我們要找的奸惡之徒,進城吧。”
“多謝二位大哥!”連瑜立即展顔一笑。
吳大郎一時竟看呆了。
待他倆進了城,他仍在發呆。
蕭甜甜,人如其名,果然是個甜美的姑娘。
眼見他們把排隊的人檢查完了,差役們才閑暇一會兒。
劉二狗看吳大郎一直魂不守舍的,打趣道:“那小姑娘是挺貌美的,你若真喜歡何不追上去問問人家許人沒有?”
吳大郎下定了決心:“劉大哥,你幫我守一下,我去去就回!”
“甜甜姑娘,等一下!”
連瑜見差役追了上來心裡登時一個咯噔,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甜甜姑娘,你、你可曾許了人家?”吳大郎漲紅着臉快速地憋出一串話語,“我叫吳大郎,二十有一,在縣衙做事,家中父母俱全,還有一弟一妹,你覺得我怎麼樣?”
連瑜睜大了杏眼:“啥?”
看着這個愣頭愣腦相貌一般的小子,蕭無咎眯了眯眼很是不悅,他難得生出一種懊悔的情緒來,早知道小皇帝這麼招蜂引蝶,就不讓他扮成女裝了。
這麼想着,他邁步擋在了小皇帝身前,滿是冷意地問:“官爺想對小民的童養媳做什麼?”
“?”吳大郎傻眼了:“童養媳?你們不是兄妹嗎?”
“蕭……甜甜是孤女,小民父母收養了她,讓她做小民的童養媳,若不是家父重病,我們這月就成親了。”蕭無咎面色不改地說瞎話。
吳大郎眼神癡癡地看向連瑜:“甜甜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
蕭無咎也睨着連瑜:“蕭甜甜?”
這是什麼二男争一女(?)的狗血劇本?
連瑜看看一臉期待的吳大郎,又看了看眼帶威脅的皇後,他當機立斷地沖蕭無咎喚了一聲:
“夫君!”
本着惡心蕭無咎的念頭,他咬着下唇道:“夫君讨厭!你怎麼連名帶姓的叫我,你從前都喊人家小甜甜的!”
咔嚓~
連瑜仿佛聽到了一個純情少年的心碎聲。
蕭無咎勉強滿意,他對吳大郎說道:“官爺,待家父身體痊愈,我們定了婚期後便會給您發請帖,到時您若有空可過來喝個喜酒。”
吳大郎捂着一顆破碎的少男心離開了。
見連瑜面上似是愧疚,蕭無咎陰陽怪氣道:“怎麼?陛下還真想要和那個官差發展一段情誼不成?”
他譏笑道:“那厮見識簡薄舉止浮淺,十分貪戀您的美色,就算知道陛下您是個男子,想必也樂意陪伴在您的身側,若是陛下舍不得,回宮後也可下旨納他為妃。”
連瑜沖他翻了個白眼:“君有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