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記得把你那個小同桌也一起帶過來,家裡就他一個人怪孤單的。”
周言無語地道:“我看您叫我是順便,其實你真正想叫到家裡來吃飯的是宋聞璟吧?”
姚滢蘭否認道:“怎麼可能,我就是看他家裡一個人也沒人給他做飯,高中這麼重要的階段,營養跟不上怎麼行。”
“你記得叫上小宋一起過來啊,我還忙呢,先挂了。”
‘嘟嘟嘟’
周言本想說不帶他,還沒說出口呢,電話就挂斷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帶他回家啊?真是的。
正惆怅着,肚子‘咕咕咕’叫了起來。
“算了,先吃飯吧,大不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要是問起來,就說喝醉了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周言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安慰好之後打開外賣軟件點了一個西紅柿炒雞蛋蓋飯。
籃球場上,許知凡和李耀傑看着瘋狂上籃的周言沉默不語。
原本是想着三人随便打一兩個小時然後回家吃飯,早點睡,畢竟明天是周一。
可現在趨勢愈發不對起來,終于在周言上完第N個籃時,許知凡跑過去一個假動作搶走他手裡的籃球。
“咋了,今天。”
“沒怎麼,好久沒打籃球了,興奮。”周言喘着氣說。
李耀傑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指着周言的嘴脖子和臉,激動地怪叫:“我靠!你嘴怎麼了?還有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你說那是什麼?不要說是蚊子咬的。現在是能把蚊子凍死的冬天。”
周言在心裡暗叫“不好。”
摸了摸嘴唇,臉上飄來一片可疑的紅雲。
許知凡也湊過來,盯着周言的嘴瞧,“不會是昨晚你抱着誰親然後那人把你打了吧?”
“怎麼可能!我酒品那麼好。”周言一把推開面前放大的臉,立馬否認。
“你酒品好個蛋啊!初三畢業那會兒我們四家搞了個家庭聚會,我們偷了一瓶你爸藏的好酒,你就喝了一口!逮誰抱誰,看見好看的還要上去親人家嘴,你爸回家祭出七匹狼打算抽你,讓蔣姨攔住了。”許知凡說。
李耀傑也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是有這回事,我靠!昨天送你回家的是學霸,你不會把人家清白玷污了吧?”
“什麼叫我把人家清白玷污了,怎麼可能!沒有的事!昨天他送我進家門他就回去了。”周言摸了摸鼻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謊。
許知凡和李耀傑對視一眼,也不知道信沒信。
“哎呀,好了好了,打球打球啊!”周言說話聲音大大的,像是在掩蓋什麼。
所幸他們兩人沒有繼續再問,周言松了口氣。
他們開始比誰投的三分多,次數最少的那個人結束後要請飲料。
月光如水,夜色如墨,冬天的夜晚總是降臨的要早一些。
投光燈照亮了整個籃球場,倒扣在長椅上的手機‘嗡嗡’響着。
“啊!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我了!”許知凡一隻手拄着膝蓋喘着氣,一隻手朝還在跟籃筐較勁的兩人有氣無力地揮着手。
李耀傑沖他比了個中指:“說你弱雞你還不承認。”
許知凡想站起來狠狠揍他一頓,可現在他隻想倒頭就睡,有心無力地回了個大拇指朝下的挑釁。
李耀傑嗤笑一聲沒把這個挑釁當回事,他轉頭問站在長椅處拿着手機打字的周言:“還打麼?”
“不打了,我奶叫我回家吃飯。”周言說。
回去的路上路過販賣機,許知凡走過去往裡投了幾個硬币,三瓶罐裝飲料滾了下來,他拿出來遞給周言和李耀傑一人一瓶。
“And you don't seem to understand,
A shame you seemed an honest man,
And all the fears you hold so dear,
Will turn to whisper in your ear,
And you know what they say might hurt you……”
“喂,奶奶,怎麼了?”周言接起電話說。
“飯快做好了,快點跟小宋回來吃飯。”周則安在電話那頭說。
“知道了。我手裡還拿着籃球呢,先挂了爺爺。”
啪,電話挂斷了。
周言喝了口飲料朝兩人說道:“你們兩個先走,我等會回我奶奶家,跟你們不是一條路。”将手裡的籃球朝裡耀傑抛過去。
“那行,我們先走。”李耀傑接住後往地上一下一下拍着籃球。
待兩人走遠,周言翻出宋聞璟的号碼,大拇指懸在手機上方,始終按不下撥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