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安然無恙!”外面頓時人聲浪潮響起,仔細聽還有厮殺聲,估計是外面僅剩的禦衛軍都被解決了。
南昭聞聲都一愣,他還未發号施令。
突然宮牆上就從不同方向架起梯子,首當其沖的是一道穿着明黃盔甲,蟒袖的身影。
南青第一個爬上牆,她腿還有點軟。
看着将近三米高的距離,她舉着短刃,俯視着院内的人,在一個囊腫的胖子面露驚訝時,大呼:“救駕——!”
“劉石就在裡面!”
誰也沒想到太子會第一個爬上來救父。
南青喊完,劉石就用手裡的刀,飛砍向她,她下意識要用短刃擋,結果已經有道身影輕盈落在她身邊,一手抓住她,一手飛快擊飛刀。
熟悉的清香,熟悉的禦衛軍,随後緩緩一丢,又将南青直接丢在院内。
“是你?很香的......”南青這次可不敢亂說話,她趕忙捂住自己這張嘴。
下秒,麗秀閣的門被近衛軍破門而入,首當其沖的竟然是卓相,身後便是近衛軍統領與副統領,還有數百名近衛軍。
所有人争先恐後沖進來。
麗秀閣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尤其是太子剛剛的舉動,不可謂之不勇,所有人都看見太子多麼無畏先上來确定情況。
這下身後還在懷疑太子的大臣,都開始打消疑慮。
還有人看見劉石甩刀攻擊太子,足以證明太子與劉石本就不是一夥的!
是劉石,挾私報複!
是他利用太子的名義。制造的宮變!
劉石難以置信看着人群後的南青。
南青則是輕拍胸口,松口氣,還好她當着所有人的面賭對了。
劉石那一刀算是徹底擺脫她的嫌疑!
就是有罪,她最多是個從罪,大不了不當這個太子。
老皇帝不就是想扶持燕王上位嗎?
那她就讓位!
反正大姚朝已經腐爛了,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就讓燕王去背亡國的鍋吧!
“父皇!你那沒事吧!”南青趁亂在自己大腿根狠狠掐了把,疼痛瞬間激出眼角的生理淚水,她眼淚汪汪擔憂看着穿着龍袍的大胖子。
南青突然很激動擠開近衛軍,要上前:“劉石,有什麼事沖孤來,别傷害我父皇!”
很快卓相甩了個眼色,一名近衛軍頓時将太子拉到最安全的地方。
可整個院内依舊能聽見南青嗷嗷大叫聲音:“别碰我!父皇還在受奸人挾持,孤豈能坐以待斃!”
“恩師,你一定要救父皇啊!”
她邊喊邊退到更安全的後方。
一瞬間,劉石面對所有人,他原本長得狂妄的臉,此時都有鹌鹑退縮的表情。
意識到自己再不自曝,可能就要死,他急忙大喊:“陛下,臣都是——”
咔嚓——密探迅速抽刀,飛快濺了靠近的士兵一臉血。
劉石捂着脖子不敢相信看向南昭,早就擡手示意密探動手,他努力咕噜着嘴巴,想說點什麼,最後倒在地上咽氣了。隻是死不閉眼。
誰都沒想到,父子間的争鬥,劉石隻是塊墊腳石。
南青第一次嚴肅盯着地上的劉石,再擡頭,望向老皇帝。
老皇帝似乎并不在意劉石的死。
上位者的冷血,讓南青見識到封建帝王獨裁的殘酷。
“陛下!臣救駕來遲!”随着卓相跪在地上,所有人紛紛下跪。
南青站着就非常顯眼,她剛要彎膝跪一跪合合群。
便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
“太子,劉石是你的人,你有什麼想說的?”誰都沒想到老皇帝根本沒看卓相一眼。
反而先對着南青發話。
南青頓時站不是跪不是,但她很識時務,直接上前,跪在老皇帝面前。
她知道自己必須先把話說出來:“兒臣監督不力,讓亂黨挾私報複,害得多少人葬身于劉石之禍。”
“外面死去的人,孤難辭其咎脫不了幹系。!”
她先是自貶一下,然後深深躬下頭,表示自己的忏悔。
身後的一群人,表情各異,隻有卓相面色未變,禦史等人卻小心翼翼觀察陛下的臉色。
老皇帝同樣面無表情,手支在扶手上,繼續冷冷質問:“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情?”
當問出此話時,卓相便要開口緩解氣氛。
南青卻率先擡起頭,光明正大承認道:“兒臣知情!”
此話一出,一直淡定的卓相臉色微變,禦史等人更是震驚無比。
此種等于自曝的話,太子是怎麼敢開口的!?
太子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