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她早就猜到,自己的父親再大膽扶持太子,都不可能扶持一個女子上位。
同為女子知道女子在各種宗法制度王朝的約束下,是無法與男人站在同一個地位的,更無法與男人争權。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而女子更是最受罪的群體。
“相爺尚且不知,否則也不會派你來給我生,大、胖、小、子。”最後咬字特别重,南青有點故意的惡趣味在其中。
未曾想江幽菲的表情有淡淡的一絲尴尬之色,明明她自己說大胖小子那麼利落,輪到南青開口,還是以現在下克上的姿勢開口,實在難叫人淡定。
“所以,我是第一人。”
南青坦然回答:“你是第一人。”
“不過我希望永遠是第一人。”
“殿下是在威脅我?”江幽菲的眸子定了定,往上移了移,落在她那下颚,此刻沾着水滴,光潔落在她胸襟上,聞不出是汗還是水,因為都混雜着牛奶的香氣?還是眼前這位女殿下的味道?
味道......
江幽菲眼眸不由自主往下一落,雪落在丘上連成一山,純潔不落一絲塵染,紅棗煥發生機矗立在樹枝上,連同她的眼神都瞬間清澈無比,大腦放空。
而南青尚未察覺,隻是繼續往前壓了壓,生怕自己的小身闆壓不過會武功的女人。
柔軟洶湧的擠壓,将原本還有些冷硬剛強的女人,瞬間身體也跟融入水似的軟了幾分。
隻是南青還未察覺:“我是不是在威脅你,你很清楚,若你隻是因為與自己父親的勝負欲,便要兒戲對待此事。”
“那孤唯有自爆身份,拖整個卓家下水,甚至是你的本姓江家。”
“江小姐,能聽懂孤的話嗎?”
身下的江幽菲似乎早就神遊太空,她的瞳孔有瞬間渙散,很快又因為她的話聚焦,随後不敢與她對視眼神,而是幹脆撇到一邊,不看着她說話:“殿下真是好一招反制,既然我都知道關系的利害,可否讓一讓?”
南青怎麼可能放棄壓她,她對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總不能一張嘴就選擇相信她不會洩露秘密。
“那江小姐是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江幽菲反應後,駁道。
南青深呼口氣,面對不知裝傻還是真傻的女人,她緩緩靠近她,低在她耳廓,沉而又有力道:“孤的秘密,永遠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特地壓制的嗓音富有磁性,又近在咫尺從耳邊穿過,就仿佛她的身體在發聲一樣,江幽菲忍不住輕顫了下身體,她再也忍不住手腕稍稍一動,就震開南青的手。
随後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身軀,整個人矯健翻身上岸,掀起一片宛如巨浪的水花,轉身,掩蓋了微微打亂的呼吸和步伐。
江幽菲濕漉漉,身上的襦裙都暧昧黏在她身上,水珠不斷從發髻,下颚流下,如珠似的滴在大理石闆上。
同樣婀娜多姿不遑多讓的身材,讓南青眸子閃過一抹欣賞之色。
再望向南青那一刻,江幽菲終于收起所有輕視的想法。
她難得生起一絲鄭重之色:“若殿下希望我是那永遠的第一人,就同樣收起自己兒戲的想法。”
“流放荒北,你覺得可能嗎?”
南青坐在浴池内,認真打量她,過會兒才說:“必須去荒北。”
看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江幽菲:“理由呢?”
南青有瞬間的猶豫要不要回答,可她很清楚,多想一會,會适得其反讓人警惕。
她幹脆了當掐頭去尾說了真話:“大姚朝支撐不了十年。”
此話一出,江幽菲隻是在确認她的表情是不是認真的,過了會兒,她開始擰起自己秀發的水,整理起自己的裙擺。
不知有沒有選擇相信,還是權衡利弊下另一種選擇。
江幽菲确實松了口:“若宮變成功,要不了一年。”
看來她對皇帝的昏聩同樣頗有意見。
“陛下串通劉石背刺孤,本就兒戲,孤此前先發制人也算自保。”南青道。她并不是認同原太子,而是原太子在當時的情況下,隻有這個選項。
隻是沒想到她來了。
“能鏟除劉石暫時穩定朝局,請旨流放,也算是孤給朝廷和天下人的一個交代。”
這些都是她的心裡話,越說越冒了出來。
也許是危機中得到短暫的平衡感,讓她不由自主多開了幾句口。
恰好,江幽菲擰幹了秀發的沾染牛奶香的水,轉身,整理腰帶時,若無其事:“包括,同樣兒戲袒露的身體。”
南青聞言頓時一個猛紮,将自己埋在水裡隻剩下個腦袋。
說得太忘我,差點忽略自己啥都沒穿!!
都被她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