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正準備好接見南敞,旁邊的郡王妃兄妹,顯然有顧慮。
她便主動解釋道:“不必驚慌,本王既已出手就勢必會保你們在汾城的地位。”
“何況,本王遲早要回荒北。”
郡王妃聽後有點吃驚:“您還回去?”
南青笑道:“其實我本來對汾城沒什麼興趣的。”
郡王妃與蔣升錯愕不已:“您......”
就是身邊的那位整天念叨。
因此兩人産生了些隔閡。
成年人之間有裂縫是不會像小孩那樣說分手就分手。除非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南青認為自己除了沒什麼野心,原則上并無大錯。同樣她的未婚妻,有自己的天下大義。
隻是南青在夜晚時常在想,江幽菲每個決定都恰到時機,她完全可以當自己的軍師,隻是她隻想對禦衛軍和其家屬負責,還有留住性命。
其他的,一概都是次要的。
可現在她看着新加入自己陣營的蔣氏兄妹。
越發感覺,責任越大,能力越大。
“興許在對她看來,我為一方王侯,就必須在其位謀其職。”南青心中不斷歎息。
其實江幽菲這麼想才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人是她!
南青唠了那麼多,最後拿出一部分真心問郡王妃:“與本王為伍可能會讓你們兄妹得罪趙家,甚至得罪朝廷。”
餘下她不說,兩兄妹都知道。皇帝也不會放過他們。
郡王妃當即表态:“皇兄,我們兄妹之所以铤而走險,是因為南敞已經按耐不住想對我們下手,而協助他的正是趙家。”
蔣升:“對啊!我們不過是先發制人罷了。”
如此以來,她的出現反倒是汾城政局的一個意外?
南青不記得曆史上具體走向,如果她不來汾城的結局估計和大姚一樣。
也就是說,她改變了汾城的命運?
南青暫時不敢确定,她也不敢想自己能逆流而上,隻是想窩在荒北好好經營自己的領地,苟到死而已。
其他什麼皇帝夢,統一夢,她是不敢做的,也懶得想。
費心費力當皇帝,賢明一點都要累死,倒不如自立為王,潇灑自在。沒那麼多破事。
“好,本王會給你們一個好的交代!”南青許諾道。
同時,南敞強闖碼頭還不敢上岸,因為禦衛軍的射手已經在附近的高樓候着,上百名弓箭手背着插滿箭筒的矢,光是架勢已經足以吓人。
附近的百姓落荒而逃,生怕牽連自己。
禦衛軍還派了小部分人在路口疏通人群,管理秩序,遇到貨車堵住路口無法前行,便一把推倒在地,以行人優先,惹得商人們都敢怒不敢言。
若是以往,就算是官差都不敢攔他們!
這些禦衛軍果然不拿他們商人當回事!
很快街道清空,随着露天的辇架擡出,一道清正的身影出現,玄衣雲紋袍襯着她上位者的威嚴,立領繞着脖頸,下颚線佻着笑容,看起來慈眉善目,非常好相處。
商人見此紛紛害怕低下頭,他們當中就是被眼前的主搞破産的!
但有個不要命的商人突然沖上來,被劉衡一腳踹飛出去,捂着胸口吐了好幾口血。
“放肆!什麼人膽敢攔路!”劉衡周身煞氣吓得有心思的人都息了膽子。
南青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不像是那種不惜命的人?
果然倒在路上的商人,口含鮮血癫狂笑起來:“哈哈哈!!官字一把口,官字一把口啊!”
“你們強行開我糧倉逼得我破産,還有沒有王法了!”
南青聞言擡手示意辇架暫時停住:“強開你的糧倉?這是何意?”
劉衡過去就粗暴拖起男人,要丢到南青腳下。
人群中一個十歲的女孩牽着弟弟沖出來,攔住了去路:“放開我爹,你們這些壞人。搶我們家糧食還要殺我爹!”
劉衡剛要推開小孩。附近還沒逃散的百姓都紛紛議論起來。
“這可是我們汾城的大善人,方員外真是慘了。”
“對啊!要不是他拼命壓價,我們那幾天還沒糧食吃。”
“據說是官衙的人硬要開糧倉,把他家糧都炒走了。以後他們家要怎麼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