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感傷,對林昌說:“她長大了,再不是那個揪着我們的衣角,哭着鬧着不想離開我們的小女孩了。”
林昌拍了拍她的手背,“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當時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能讓她活下來已經不錯了。”
何母不滿地吐槽,“對自己的父母就是這個态度,一看就是個不孝女,也不知道阿笙看上了她什麼,長得漂亮的年輕女孩多的是。”
蘇母聽不得背後說人壞話,辯解道:“我從畫裡能看出這女孩對家鄉有很深厚的感情,應該不是薄情不孝之人,林太太和女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吳曼歎了口氣,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何聿笙被蘇之謙糊弄過去,心裡憋着一股氣,無心看畫,目光一直追随着林檸,看她擺脫那些長輩,一個人離開去洗手間,就在偏僻的地方等着她。
林檸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何聿笙正斜依在牆角,一隻手随意地玩着手機,目光卻不在手機屏幕上,她剛出來,兩個人的目光就不期而遇。
林檸淺笑着上前,主動握住了他一隻手,柔聲問:“在等我?”
何聿笙收起了手機,反客為主,一隻手握住了她柔嫩的小手,一隻手攬過了她的腰,“你說呢?”
林檸看了一下他的情緒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到了40,挺穩定,沒有閃爍回落的迹象,大膽猜測他心裡有些不爽,但還沒有生氣。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他哄好了,不能讓他的情緒值掉下來,所以沒有抗拒他的靠近。
何聿笙的手臂試探着她的反應,沒有抗拒,他有力的手臂環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帶,她的臉頰便貼上了他熾熱的胸膛。
她的雙手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衣角,微微仰頭,暧昧的氣息在周圍空氣中流轉,世界似乎在此刻停止了轉動,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糾纏在一起。
他低下頭,想要去吻她的額頭時,一個聲音傳來,“何總原來在這裡,伯母讓我叫你過去呢。”
是蘇之晴的聲音。
林檸連忙掙脫他的懷抱,臉上仿佛燃起了火,雙頰一片绯雲,跑開了。
回頭看時,何聿笙眉眼彎彎看向她,向她揮揮手,“林檸,慢點走,注意形象。”
待她徹底離開,何聿笙看向蘇之晴,“蘇小姐是不是很閑,專門過來打擾我的好事?”
蘇之晴眼神中劃過一絲寒芒,然後冷笑,“何總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和我哥哥的愛好挺像。”
何聿笙微彎的雙眸瞬間變得犀利,緊緊盯着蘇之晴,半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蘇之晴,你我之間絕對不可能,和林檸無關,你要敢動她一根頭發,别怪我不講情面。”
嚴肅的神情和冰冷的語調,讓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成了一塊冰,蘇之晴的心像被重錘狠狠敲打了一下,疼得有些麻木,她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扯了扯嘴角,
“她那樣的女孩,值得我出手嗎?出身豪門,卻連自己的父母都搞不定,情商堪憂。别怪我提醒你,和她在一起,你會很累。”
說完,她轉身逃離,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破碎的堅強,可是背影卻顯得那麼落寞和孤單,腳步也有些踉跄。
何聿笙,真的沒有心,愛了他那麼多年,就落得這樣的結果,她真的累了。
蘇之晴剛回到休息室,就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面孔,李彩妍,此刻,她正和李太太拿着一個個精緻的禮品盒,正在給各位太太送禮物。
因為何太太的關系,母親和林太太也接下了禮物,滿面笑容和李太太寒暄。
看到她,李彩妍笑臉相迎,“蘇小姐,這是我們生産的真絲絲巾,是用最名貴的金絲桑蠶絲制作的,搭配上蘇小姐的禮服一定更漂亮。”
又一個對何聿笙有所企圖的女人,不同的是這個李小姐明顯情商更高。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之晴點點頭,“讓李小姐費心了。”
李彩妍笑靥如花,“蘇小姐是豪門名媛,能用我們家的絲巾,才是我們的榮幸。”
和蘇之晴寒暄完,又和何太太熱聊了起來,關心何太太的身體,誇何太太氣質好,順便再贊美一下蘇太太,林太太。
連林小少爺也被她誇上了天,說他年輕帥氣,顔值蓋過當紅男星,年少有為,在江城也能聽說他是豪門世家的楷模。
林玺被表揚很高興,馬上當場叫姐姐,蘇之晴瞥了一眼,姐弟倆情商都堪憂。
李彩妍在富太太之中遊刃有餘,林檸則跟在蘇之謙的身後召開新聞發布會。
蘇之謙介紹了畫展,介紹了自己追求的藝術理念,并向媒體推出了林檸,稱贊她是一個很努力也很有天賦的畫家,她筆觸細膩靈動,筆下的山水田園、房屋街巷飽含着單純的熱愛和質樸純真的情感,能觸動人的心靈。
林檸接過話筒上台,和在場的媒體人分享了她的故鄉,分享了故鄉的山和水,故鄉的人和事,美好和溫暖的感情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共鳴,現場掌聲不斷。
短短的幾分鐘,她寫的稿子改過不下十次,寫好了讀給室友聽,也發給蘇之謙看,等所有人滿意之後,她又花功夫一字不差背下來,在台上時,根據現場情況,還是略微做了調整,這才順利獲得衆人的掌聲。
何聿笙站在人群之後,看着台上面帶微笑,帶着真誠和熱情發言的她,聚光燈聚集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明亮的光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