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__

皇上剛坐下翻開其中一個奏折，就有太監來報。

“餘大人求見。”

“呵！”皇上示意正在磨墨的太監起開，“讓他進來。”

餘懷之得令進來。

皇上見人走來，立即開口揶揄道，“餘大人真勤勞。”

餘懷之叩拜皇上，“給皇上請安。”

“黃鼠狼給雞拜年。”皇上又哼一聲，“過來替朕研磨。”

餘懷之站着沒動，皇上半晌等不來人，随即對上餘懷之不明所以的目光，深知昨日當衆提審趙仲恒他幫了大忙，便不好意思再執着逗人為樂。

皇上輕輕嗓子，“看在你昨日舍身為朕的份上，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餘懷之：“……”

餘懷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皇上聽完，樂的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合着你當初，就是靠着紅口白牙把人姜姑娘騙過來的，結果心思缜密的你，沒想到自己最終會拜倒在人姑娘石榴裙下，便這麼一大清早來求朕？”

皇上可算抓到了餘懷之的短，此時得意的像隻吃飽喝足四處蹦跶的兔子。

他兩手趴在案桌，“我要就是不幫你寫這個呢？你打算怎麼辦？”

皇上皺着眉，眼底偏全是得意，“你說姜姑娘會不會因為你騙了她，就不跟你好了？”他感慨萬分，“若真如此，我覺得你也不必害怕，她姜恩生看不上你，有的是好姑娘等着嫁你，正好太後盤算着入冬後要安排選秀，不妨餘愛卿也……”

餘懷之打斷他，“不幫就算了，我有的是辦法。”

說吧，餘懷之轉頭就要走。

“站住！”皇上道：“沒墨我怎麼寫？”

餘懷之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弧度。

皇上看他闆着臉轉過身來，撇嘴瞪了他一眼，“都應允你了，還挂着這麼一張欠了你什麼的臉，看來這張字你也沒有太想要。”

餘懷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研墨。

瞧他一副不值錢的谄媚模樣，皇上嫌棄的嘴角直抖。

皇上示意小順子把桌上的奏折先搬開，又差人去拿來上等宣紙。

他一手捏下巴，眉頭透着深思，“待朕想想，賜個什麼字好。”

紙張準備好，餘懷之這邊也正好磨出水墨。

“真想看看沒有這張字，你怎麼跟姜姑娘交代的樣子。”

皇上下筆之際，還不忘惋惜。

-能工巧匠

餘懷之在心裡默念一遍，愈發覺得這四個字跟姜恩生格外适配。

皇上滿眼贊許地望着自己的字迹，“如何？”

餘懷之屈膝謝恩，皇上撇撇嘴，“此番朕解了你燃眉之急，你就打算跪這麼一下當還恩了？”

餘懷之不解，“嗯？”

皇上收起眼底的玩味，目光漸漸變得嚴肅，“趙仲恒斬首示衆後，我打算撤去丞相這一位置，往後再無丞相，并重立首輔之位。”

他俯身把餘懷之拉起來，“懷之以為如何？”

餘懷之起身，思慮片刻颔首贊同。

皇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可這位置空着也不是事，不如你來當這個首輔大人吧。”

餘懷之剛要開口，皇上以為他要拒絕，連忙搶話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我也清楚知己難遇，我不想因為皇權壓人，最終留我一人孤獨。”

皇上眼珠靈機一轉，立馬瞥到還攤開在晾的紙張，“總之你若不答應，那姜姑娘那邊，我也不讓你有交代的。”

“所謂君子一言九鼎，你當初允諾人姑娘的，是我親筆禦字牌匾，就算你有千萬種補救辦法，但都不會是我親筆題的字，如此，你在姜姑娘心目中的君子形象，也就孑然一空了。”

皇上極其得意地輕哼兩句小曲。

餘懷之眼底閃過一絲松動，這一微小變化恰恰被皇上注意到。

他激動地招小順子過來，“快過來，拟聖旨！”

機不可失，再遇難求。

皇上激動之際，下旨一氣呵成。

餘懷之眉心微蹙，“我還沒答應。”

“晚了！”皇上滿眼欣賞地看着新寫好的聖旨，轉頭對餘懷之說：“回去好生更衣熏香，等着接聖旨吧！”

事到如今，也隻能接受，餘懷之跪拜後轉身離開。

“懷之兄！”皇上叫住他，“令舟此舉是有些自私，可也是真心希望你能伴朕左右，繼續當朕的左膀右臂，此番趙仲恒一脈斷卻，朝中仍然暗潮洶湧，朕真的很需要你的助力。”

良久，

餘懷之轉過身來。

皇上眼眶一片溫熱，大殿之上，莊重威嚴，即便是炎炎夏日，可呼吸的每一絲空氣，都帶着無盡涼意。

餘懷之點點頭，眉眼間露出一絲釋然，“好。”

聽到滿意回答，皇上立即擺擺手，“那你走吧。”

出宮後，餘懷之馬不停蹄趕回鶴雲庭。

剛一進門，就被家丁告知——姜姑娘回姜家了。

不等他一口氣喘完，管家又氣喘籲籲跑了過來。

管家：“姜姑娘走的時候，帶着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