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劇情裡會愛上她無可厚非
她就不信現在被她天天奴役,紀疏白還能有那樣的心思
夜深,屋内點起了平常根本不敢用的蠟燭
芙月倚在床邊昏昏欲睡,臉上還蓋着從書架上好不容易挑出的遊記
離她的不遠處,一身黑衣肅冷的暗衛單膝跪在紀疏白面前,猶豫地望向睡得舒舒服服的芙月,和自家坐冷闆凳的主人
紀疏白捏了捏鼻梁,眼下的烏青明顯,清冷的聲音中透着疲憊:“沒事,說吧。”
暗衛跟他彙報近日朝堂的情況
紀疏白卻沒能專心聽,剛泡過冷水的手紅腫着還未恢複知覺,帶着幾不可聞的麻癢
芙月大半夜睡不着爬上屋頂吵着要賞月,結果弄得一身灰撲撲的還要他重新洗衣
這段時間像是進行某種無言的馴化一般,他的傲骨和自尊全都被她磨得一點不剩,每天兩眼一睜就是考慮她是不是又要作妖了
餘光裡讓他煩心的人影還在不停地點着腦袋,紀疏白難以克制地被她分去注意力
“……秋獵的一切事項都安排好了,隻是您說的要一套女子騎裝,恕屬下愚鈍,還請明示……主公?”
餘光裡的少女腦袋一點點的,幾乎下一秒就要磕上床頭,紀疏白的心也吊在半空中緊張着,沒心情聽暗衛的彙報
“照尋常樣子做就行了……好好躺下不行嗎,非要倚着?”
果不其然少女腦袋還是撞到了床頭,芙月皺着臉醒來,自己手還沒摸上磕碰處,就被大步流星走過來的紀疏白擰着眉揉上了腦袋
“疼不疼?”
“你在大呼小叫什麼!怎麼跟我說話呢?!”
“還有,怎麼又裝冷酷皺眉了?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動不動皺眉嗎!”
“……”
室内兩人打鬧的争吵聲不斷,卻總比往常冷清寂靜的環境多了人情味
暗衛無言退出了屋内
“怎麼樣,那套女子騎裝到底怎麼辦?”屋外和他一同前來的暗衛詢問道
“還是要,說按尋常樣子來。”
秋獵的策劃是大事,他家主公宮裡卻突然多了一位宮女,還特意讓他在秋獵前弄一套女子的騎裝來
那名進屋的暗衛沒忍住回想剛剛屋内莫名多出來的好多東西
從前為了掩人耳目,他家主人過得一直很清苦
卻不想如今破戒,是為了一名女子……
屋内,芙月盤腿坐在床上,紀疏白則坐在腳踏上,一字一句地和她詳細說明秋獵計劃
“啊,刻意制造混亂然後挺身而出救東弋王啊。”
老套,但有用
芙月得到系統的肯定後摸了摸下巴:“那你可要徒手和猛獸搏鬥啊,你行嗎?”
紀疏白長長的睫羽斂下,平靜地像是叙述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十七歲那年,我就被設計過與虎搏鬥。”
他最後拖着滿是血痕的身軀走出來,狠厲的眼神甚至震住了一向看不起他的一群人
芙月沒什麼憐惜的想法,她猛地一拍紀疏白的肩膀:“行吧,那這段時間你的體能訓練要翻倍!可别死在獵場裡了!”
少女的話語絲毫不帶感情,像是沒聽到他剛才悲慘的叙述
他的心裡卻像是有了依靠和底氣
有人聆聽了他的計劃,有人和他站在一起
從前的寒冬深夜裡,他孤身枯坐整夜,偶爾望着照到桌面的曙光時,也會妄想能有朝一日驅散整室的寒氣
而如今,雖然為了掩人耳目,屋内依舊沒有燒炭取暖
但每次在桌案前提筆時,餘光裡裹着被子滾來滾去的身影,卻溫暖了他整個心房
少女雖然嘴上不饒人,還總是指使他做這做那,偶爾氣惱時甚至上手
但她就是驅散他人生陰霾的一束光
他不能沒有她
芙月說完提上被子就要睡覺,嘴裡還絮絮叨叨地:“一天到晚這個計劃那個計劃,最後也沒見你得到什麼……連燒個炭取暖都不敢,跟着你真是過苦日子……”
說完摟緊了熱乎乎的湯婆子,舒舒服服地貼着小貓柔軟的肚皮沉沉睡去
紀疏白斂眉不語,低頭幫她掖好被子,然後回到自己僅有一張薄被的硬床上
他靜靜地坐着,墨發随意地披在肩上,和清逸的月白長袍形成強烈的反差,在月光下更添幾分清冷
……是他的錯
從前他隻想放長線,等事事都盡在掌握,最後再一舉得利
他能忍,可她卻還要跟着他一起受苦
蠟燭已經滅了,黑暗中紀疏白擡眸看向少女的方向,清淺的呼吸聲仿佛羽毛一般搔動着他的心
……他不想讓她失望
通過幾天若有若無的抱怨,芙月發現紀疏白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宮裡添置的東西也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