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紀疏白倏地笑了出聲,清冽的嗓音甚是好聽,笑意卻沒達眼底
“原來你記得我們一個月沒見了。”他輕聲喃喃
芙月摸不清他在發什麼颠,皺眉沉默了會繼續說剛才的事:“我放那包藥就是為了讓東弋王懷疑陷害,然後你順勢推到大皇子身上,這樣……”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說到一半又被打斷,紀疏白眼眸鎖着她,剛睡醒渡着水光的清冷眼眸透着少見的清純
芙月剛要發作,對上他的眼睛後一頓
“我很想你。”他像個孩子一般,毫無顧忌直白地傾訴着自己的思念,執着到怔愣的神情觸人心弦
冷風刺激,他沒忍住低頭咳了兩聲,散落的發絲也跟着拂動,無端升起幾分讓人升起破壞欲的脆弱感
芙月指節攢動,心裡癢癢的
紀疏白呼了兩口冷空氣,迷蒙的大腦似是清醒了一點,想起了什麼
他執起芙月垂落在身側的手,攬上自己脆弱的後脖,緩緩傾身,清冽的雪山氣息撲面而來
“你不是想要嗎……給你好不好……”
尾音消失在唇齒呢喃間,芙月猛地傾身将他壓倒在柱子上,兇狠地啃嗜着他的唇瓣,汲取着他久違的氣息
紀疏白捏緊了她的衣衫指尖發白,幾度微微用力想反抗,又被暴力鎮壓下來,粗暴的動作間甚至衣肩滑落,露出一抹晃眼的白膩
“别……别在這裡。”紀疏白間隙艱難喘氣,玉白的臉上已盡是紅暈,如雪中寒梅,朦胧的眼眸泛着水光
明明半推半就間身體早就軟成一團,還在強撐着最後一絲理智維持體面
芙月低低笑出聲,伏到他耳邊調笑:“你剛才那副樣子,我還以為你就是想在這……”
未盡的話語令人遐想,紀疏白難堪地咬唇别過臉
芙月緩緩起身給他重新披上扯開的衣服:“好了,回去吧。現在的五皇子要是一夜不見,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事情來。”
紀疏白系上帶子,聞言卻是一愣:“我們不……”
身體未盡的餘韻還在發熱,被她親吻過的地方都在微微發顫,結果她竟然說讓他回去
芙月挑眉,紀疏白頓時噤聲,斂眸别過臉
“好了好了。”芙月懶懶地上前擁住他,讓他靠在自己的小腹處,娴熟地安撫事後對象,“下次,下次再繼續。”
紀疏白在充斥着她馨香的懷裡不做聲,手卻自覺地環上她的腰身
“既然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紀疏白埋在她的小腹處,半晌,聲音悶悶的:“……你還會幫我嗎?”
芙月微眯着眼,想也不想地敷衍道:“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嗎。”
懷裡有片刻的寂靜
就在芙月把人放開打算離去時,紀疏白低低的聲音傳來
“我看到了父王的傳位遺诏。”
“不是我。”
芙月腳步一頓,腦中的雷達響起,旖旎的心思蕩然無存
“他已經氣息奄奄,最多活不過兩日。”
“我會聯合齊遠侯,父王駕崩當日發動兵變奪權。”
她背對着紀疏白,不知是因在商議大事的緣故還是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有種死命壓抑的顫抖
紀疏白說了兩個地點
“當日他逃命時我會在這兩個地方設下埋伏。”芙月轉身去看他,他的眼眸閃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要小心點。”
芙月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眉頭不自覺擰起
她小心什麼?
紀疏白卻不再看她,撐着柱子勉力站起來,一步一踉跄地擦過她先行離去
芙月盯着他的背影,莫名的怪異感在心頭揮之不去
今天的事都沒說完他就原諒了,還主動獻身,說計劃時也态度怪怪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
芙月一時想不出緣由,打算回去以後和系統分析一下
不過關于他的奪權計劃,本來就是芙月擊垮他的最後的考驗
她會在他行動前提前把計劃洩露出去,然後在他焦頭爛額自亂陣腳時再意外露陷是她幹的這件事,擊垮他内心最後一道防線
畢竟兵敗擊垮的是紀疏白代表的勢力,感情擊敗的是紀疏白這個人
這是他的緻命弱點
而他現在主動地毫無保留地把計劃完完全全地告訴了她,對她來說簡直是如虎……
芙月倏地停住了腳步
他今天為什麼突兀地告訴她計劃?
如同當頭一棒,芙月把今晚的怪異之處全串通起來了
如果,紀疏白還在對上次的事耿耿于懷呢
如果,紀疏白是想知道她對他是不是真情呢
如果……紀疏白是想通過奪權的計劃,來測試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