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衣服被撕得破碎,敞開露出的皮膚上還殘留着粘膩的水痕,像是被摧殘狠了的模樣昏睡在地。
而芙月和小黑貓瞪着兩雙大眼,不約而同莫名心虛地回避他的視線。芙月臉頰微紅發絲淩亂,面上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餍足。
孟寥像是悶頭受了一擊,巨大的沖擊感讓他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住,心頭霎時上湧的鈍痛和酸澀幾乎填滿了他的胸腔,呼吸近乎滞住。
他知道她愛玩,知道她私下背着他找過不少野狗,可每次他都會安慰自己。
沒事,隻要她還願意回來就好,隻要還認他這個家就好。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
在他羞赧緊張地準備今晚的驚喜時,芙月會和段衍厮混在一起,将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淩辱逗弄。
孟寥捏緊拳,積聚在胸腔裡的委屈和憤懑幾乎達到極緻,他猛地沖上前對着昏睡的段衍狠狠就是一拳。
“唔!”
段衍被打得偏過頭,嘴角滲出血絲,劇痛讓他霎時驚醒,看到孟寥揮出的第二拳時反應迅速地起身躲過。
“救命!孟寥真的來了啊!”小黑貓吓得竄到芙月衣領裡,慌亂得隻露出一個小貓頭。
兩人扭打在一起,段衍本就被芙月消耗了大半體力,身上全是傷痕。此刻在極度憤怒的孟寥手下更是節節敗退,裸露的肌膚在堅硬的石壁上劃出深深的血痕,拳拳到肉的擊打聲沉悶駭人。
系統有點擔心:“要不幫一下吧,再這麼打下去真要出事的。”
芙月表情為難。
段衍雖出于下風,可在孟寥面前也滿是血性,用胳膊抵擋一拳後反手踢中孟寥的腹部,昔日矜貴威嚴的模樣蕩然無存,隻剩下為争奪心愛的人的使命感,縱使半身染血也沒打算停下來。
事情是有點嚴重,她也不想真的鬧出什麼人命。
“可是……你不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子,有點像自然界尊嚴受到挑釁而惱羞成怒的雄性嗎?”很不合時宜的,芙月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雄性卑微又可憐的自尊心,自以為是地将雌性劃到自己的領地裡,為入侵者的進入而跳腳。”
小黑貓不自覺地捏緊了她的衣襟,有種不好的預感。
芙月緩緩起身:“可我什麼時候變成他的了呢,他在以什麼身份生氣。”
孟寥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明明她已經給了他相當的注視,他還是不知足。
兩人扭打身上都挂上了血迹。砰得一聲,孟寥胳膊青筋暴起橫在段衍脖頸處,小腿肌肉緊繃發力将他牢牢壓制在地上,令人牙酸的關節聲傳來,在空蕩的山洞中顯得格外駭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勾引她?陰溝裡趁人之危的雜種。”孟寥雙目赤紅牙關咬緊,兇悍的臉上總算是顯露出在芙月面前不曾有過的強悍狠辣。
語閉,右拳高高舉起準備砸下,卻不料一個柔軟的觸感突然桎梏住他。
孟寥頓時被一個大到不正常的力道整個掀開掼到地上,沉重的身體砸得地面一震,面色蒼白的段衍這才得了一絲空隙喘息。
孟寥臉上是還未收回的狠厲和一時的怔愣,然後便被讓他噬骨灼心的人一腳踩在了胸膛上。
“你狂犬病犯了?”芙月嗤笑,身體前傾湊近他,腳下動作微微用力,“我讓你們好好相處,你是聽不懂嗎?”
孟寥眼眶通紅,脖子青筋暴起,剛剛還狠厲兇悍的眼神霎時湧上無盡的委屈和酸澀,喉間溢出的話語幾近哽咽嘶厲。
“我在滿心期待地等你。”冷硬棱角分明的臉上大顆淚珠滾落,孟寥委屈控訴的模樣像極了小狗嗚咽,“為什麼不要我,我哪裡比不上他。”
芙月意外地挑眉。
竟然沒質問為什麼和别的男人厮混,而是将問題中心引向自己。
不過這并不夠,錯的還是錯,她要的反應應該是看到一片狼藉後心平氣和地帶她回去,心裡有委屈和埋怨也給她咽下去。
女人愛玩點怎麼了,她要是不愛玩他都沒有機會上桌。
小黑貓在芙月胸前無奈地扶額,有種這人終于沒救了的無力感。
“野狗。”段衍擡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壓低的眉眼鮮少露出幾分充滿野性的壓迫感,“你又有什麼資格獨占她。”
。
芙月松開腳,把還想還嘴的孟寥踢起來,然後一把搶過他的傘:“你們自己慢慢在這打吧,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