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發現自己造訪埃多拉斯似乎總是在深夜。
總是在這種萬籁俱寂,絲毫感受不到戰争緊迫的平靜夜間。
從外頭看去埃多拉斯看不出異樣,仿佛隻是如同以往無數個夜晚一般陷入沉睡。
奧斯卡來到緊閉的大門前,像上次一般用力錘響大門,驚來了守衛。雖說也晚間但也是剛剛入夜而已,奧斯卡希望自己還能見的上話事人。
巧的是守衛一眼就認出了奧斯卡,果斷打開門讓他進來。
“你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來這裡?”那守衛見了奧斯卡之後毫不掩飾訝異,“你不是在幫剛铎打仗麼?”
“情報也是打仗的一部分啊,”奧斯卡看了眼金殿的方向問,“這裡好像很冷清?”
“冷清?人全走光了!”守衛動作誇張地用力揮了下胳膊說,“自從大軍開拔前往海爾姆深谷後希優頓王就回來了一次,我們的王女也跟着舅父和兄長一道出發前往剛铎了。”
“你是說……希優頓王帶着主力和精銳去支援白城了??”
“是啊,我聽說的是希優頓王從海爾姆深谷回來後駐軍在黑蠻祠時,接到了來自白城的求救急信,于是他回到這裡之後就立刻集結大軍開拔了。”
奧斯卡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他攥住這守衛的兩條胳膊繼續追問:“你知道大軍集結了多少人嗎?”
“之前河邊平地上集結了約莫有五千多人的騎兵。”
“五千人??”奧斯卡激動之下猛地把守衛胳膊攥緊,後者龇牙咧嘴扯開他的手說:“對啊,而且這隻是埃多拉斯集結的士兵,祠邊谷領主敦赫雷應該還能抽出人馬來加入。”
“太好了……太好了!”奧斯卡高興得就像是他自己突然變成了德内索爾一樣,又問道,“他們什麼時候開拔的?”
“七天之前,嚴格來說快八天了。”
那這算一算不是快到剛铎邊境了??
“那埃多拉斯還剩多少駐軍?”
“沒多少了,”守衛的臉色明顯垮了下來,“都是老弱病殘,說難聽點,都是不适合上戰場的留守下來,我是關節有問題,所以……總之如果又有敵人入侵埃多拉斯,那這裡恐怕兇多吉少。”
“相信你們的王吧,他是在深思熟慮的前提下才做了決定。”奧斯卡用力拍拍那守衛的肩膀笑開了花,“白城守軍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振奮無比!”
說完他轉頭就跑向城門外,看的那守衛一頭霧水,伸手撓着頭看着奧斯卡身影一路奔跑消失在大門外。
回到貝瑞剛德府邸後,奧斯卡二話不說就跑向白城最高層尋找法拉米爾,結果一出門就撞見在客廳椅子裡舒舒服服坐着抽煙帶的甘道夫。
“你怎麼在這兒?”這話剛問出來奧斯卡就感到自己問了句廢話。
“直覺告訴我可以在這等到你。”甘道夫笑呵呵的看起來絲毫不緊張,“看你表情,應該是帶來了喜訊吧?”
“對!”奧斯卡用力點頭,“洛汗集結了至少五千人的軍隊,七天以前就開拔趕來支援白城了!”
果然甘道夫也喜形于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希優頓不會讓我失望。”說着話甘道夫又吧嗒抽了兩口煙,笑容根本止不住,“你剛才說他們七天前就出發了?那咱們至少還需要再撐上三天。”
“三天?”
“對,他們是千人大軍行進,路上遇到敵人應該也不足為懼,隻不過連夜奔襲也難免比輕裝上陣慢,三天已經是過于樂觀的估計了。”
看到甘道夫臉上的笑容不知不覺中收斂,奧斯卡就意識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于是他根據自己的旅途經驗和過去的行軍經驗推測,不那麼順利的情況,那希優頓的千人大軍得等個五六天才能到達白城腳下了。
五六天啊……
這确實還是……不太妙啊……
“但我想希優頓已經盡力了。”甘道夫垂眸斂起愁緒說,“按照信差以最快速度趕往洛汗報信的速度,算一算這種行軍進度,說明希優頓接到求援急報時幾乎沒有猶豫就立刻開始行動了。”
“信差?”奧斯卡眯起眼問,“什麼信差?”
“是德内索爾早前派向洛汗的求援信使,希望他能平安歸來,或者說,能趕在剛铎城陷落之前歸來。”
說到這兒,甘道夫臉上已經毫無笑意了。
奧斯卡自然也跟着肅容斂色,又問:“那你打算把洛汗來援軍的事廣而告之嗎?”
“不打算。”甘道夫回得果斷,“這個消息公布出來對于城内目前彌漫的絕望氣氛并沒什麼幫助,曾經認為我們隻能孤獨滅亡的人,聽完之後不同的也隻有相信會因為等不到援軍而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