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奧斯卡。”西普曼快走幾步來到奧斯卡身後說，“反正離分開還有段路，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要如何幫我解決我的難題吧。”

聽到這種說法連芬瑟爾都眼前一亮，果然他嘴上說着與己無關的事他不怎麼在乎，但聽了奧斯卡一席話多多少少還是會在意。

這種诘問奧斯卡早有預料，于是他拍拍罩袍站起身，擡擡下巴示意芬瑟爾在前頭帶路，接着和西普曼并肩行走，說道：“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先問你，我實在是太在意了。”

西普曼挑挑眉：“說？”

“門後廣場上那些雕像，到底是誰？”

“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你是太陽戰士的一員沒錯吧？”

“是啊。”

“那為什麼你會不知道？”

“那些雕像果然和太陽神教有關系，”奧斯卡手往來路方向一指說，“說實話，過去我見過的太陽祭壇不是沒有供奉神明雕像，隻不過都被毀壞了。”

“毀壞了？”西普曼微微瞪大眼問，“怎麼個毀法？”

“上半身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不過似乎沒人目睹過犯人，總而言之我見過的太陽祭壇的雕像全都是那副德行，所以我敢說絕大部分太陽戰士都不知道自己信仰的主神長什麼樣。”

“那你現在知道了，雖然不算是本人。”

奧斯卡沉默了片刻，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你說……那廣場上的都是太陽神教諸神的塑像？”奧斯卡面上難掩吃驚，“可……他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問的連前方對情況一知半解的芬瑟爾都回頭看了眼，西普曼眉心擰成疙瘩，奧斯卡知道自己太陽戰士問出這種問題屬實有些離譜，但這又是确确實實誠實的疑惑，他也不認為有什麼可恥的，畢竟除了他以外其他太陽戰士也說不上來這個問題。有相當一部分太陽戰士以為就是葛溫大王，另一部分持反對态度認為葛溫大王作為主神不可能雕像受到如此針對性的破壞，更何況還有其他不在太陽祭壇的葛溫的塑像都完好無損，最多就是被自然磨損或者意外破壞。

所以自己到底侍奉的是什麼神，是太陽戰士們一直懸而未決的謎題。

“即便如此，也不該影響我們踐行教義的決心！”跟索拉爾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握緊拳頭信心滿滿，“記得我對你強調過的教友信條吧，跟着我們的綱領形式做事總歸沒錯，即便是神像被毀也不能阻止我們用行動侍奉主神！”

這慷慨激昂的，不得不說當年奧斯卡确實有被唬到，雖然他的熱情隻持續了很短一段時間。

“他是……他是雷電與龍的駕馭者，是我曾經的主君。”西普曼說着話像是陷入了沉思，“是神族血統最正統的繼承者，隻是……他被放逐了，否則我也不必到此地來尋他。”

“等等，神族繼承者？”奧斯卡撓着頭問，“你說的不會是，葛溫大王的……兒子吧？”

“是啊，你為什麼這麼驚訝？”西普曼眉頭皺得更深了，“葛溫有王子是什麼值得詫異的事嗎？”

“不不，我驚訝的是……人間竟然對此沒什麼傳說可以印證？神族的王子竟然在凡人當中知曉者寥寥無幾？不不如直接說我從沒聽說過存在過這麼一個王子，這合理嗎？還有你剛剛說他被放逐了？不會就是因為……跟龍親近吧？”

“你猜中了。”西普曼的口吻變得沉重起來，“雖然深究起來其實原因沒有那麼簡單但确實——最主要的緣故是因為王子過于沉迷龍類不聽勸告，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因素，他就這麼被放逐了。甚至在人間也遭到了存在抹除，就為了阻止他受到供奉和信仰。這一定是……”

“他的父親做的吧？”奧斯卡若有所思道，“除了葛溫之外應該沒有膽量和力量做成這件事。”

“你又猜對了。”西普曼挑挑眉說，口氣透出絲微妙的不屑。

“我還有個問題。”奧斯卡說着豎起食指，“那麼葛溫大王現在……或者說在你離開前是什麼情況？他……他還好嗎？”

雖然最後一句話這個問法連奧斯卡本人都感到透出股清澈的愚蠢，可他想不到更合适的問法了。

“這——可就是機密了。”西普曼挑挑眉說，“你不是不死人嗎？如果你堅定信念完成你們不死人的命運，那就有很大可能見到他，畢竟你們不就是去羅德蘭朝聖的嘛。”

西普曼這句話總讓奧斯卡覺得對方是把自己當小孩敷衍，不過他沒法發作，對方一個神族戰士，可以看出身份地位很高的戰士，大概年紀也比自己長上很多，他的确沒有暴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