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沉默片刻,耳邊隻有獵獵風聲和沙塵翻湧。
“怪了,”奧斯卡下意識攥緊劍柄自言自語,“不應該啊。”
“怎麼?”芬瑟爾注意到奧斯卡的疑惑扭頭問,“你期待的事沒有發生嗎?”
奧斯卡皺着眉頭看向希普曼一動不動的屍體又張望一番,确實,他以為本來能發生的事并沒有發生,問題沒有随着希普曼的死亡而得到解決。
難道說……希普曼沒死透?
奧斯卡知道自己這個猜想透着滑稽,在芬瑟爾微妙的視線注視下他繞過精靈來到希普曼跟前将他完全翻過來面朝上。僅從露出的雙眼來說希普曼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面容,凝固的雙眼還在執拗地瞪視天空,脖頸處噴湧出的鮮血甚至倒倒流到了臉上和脖頸後,奧斯卡見狀心中登時五味雜陳,又伸手試了試鼻息,更加感到眼下這種過于平靜的詭異讓他十分尴尬。
此時芬瑟爾幽幽開口:“照你之前的說法,希普曼死亡之後此地應該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屬于中途的一切都會被糾正,被抹除,被排斥,恢複到這裡人們最熟悉的模樣,我以為這個過程會立刻發生,不是這樣嗎?”
“本來應當是這樣的,除非——”
“除非你搞錯了。”芬瑟爾的口吻更微妙了,“此地異常與希普曼無關。”
奧斯卡沉默片刻站起身來,仍舊俯視着希普曼的屍身道:“如果與希普曼無關那還能與誰有關?”說到這兒奧斯卡轉頭看向芬瑟爾又說,“反正不可能和我有關。”
芬瑟爾立刻皺起眉頭問:“這是什麼意思?”
奧斯卡轉過身面對芬瑟爾緩慢眨着眼說:“你沒聽希普曼提起過嗎?你來到這裡時見到的更高處堡壘已經和土地一起分崩離析,四處遊離了吧?”
“是啊?怎麼?希普曼對此有什麼解釋嗎?”
“他的猜測和我一緻,”奧斯卡微微眯起眼看向芬瑟爾道,“你看到的四處漂浮的‘浮島’,事實上就是在某次希普曼短暫離開山頂後才出現的,他回來之後這種崩壞進程就立刻停止,若非如此我們也不可能和平地開始決鬥。”
芬瑟爾後退了兩步,微微皺起眉頭又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他死亡之後,接替他維持了山頂的現狀?”
奧斯卡挑挑眉撇撇嘴,故作輕松道:“是啊,隻能作如此解釋。”
“所以,是我?”
奧斯卡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反問:“不然呢?”
芬瑟爾瞬間後退三步遠手摁劍柄躬身警惕問:“所以你想怎麼辦?”
奧斯卡老氣橫秋地歎口氣說:“你在幹什麼?你還沒明白嗎?希普曼是自己求死,是他拜托我可以地話就把他殺掉讓這個地方恢複原狀,當然,最好也可以把他的屍身送走,回到他本來就想去的地方。”
聞言芬瑟爾這才放松身體站直起來,表情複雜地問:“你的意思是,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看我得意思?”
“是啊,其實是否修複這個裂隙……我倒也不是很在乎。”奧斯卡呼出口氣抱起胳膊口氣輕描淡寫,“我有根除問題的辦法,自然不會糾結一兩處異常,你如果也無所謂的話我這就下山找倆孩子去了。”
“呃,”芬瑟爾猶猶豫豫地伸出手來作阻止狀,“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