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老爺。”弗蘭克一邊堆柴一邊說道，“你看起來是個很有故事的人，能不能給我講講？”

“給你講講？”奧斯卡從窗邊回首撓撓頭問，“怎麼你要寫成詩？”

“對啊，有何不可？”弗蘭克幹脆承認了，“老爺你一看就是有着傳奇經曆的戰士，那可是絕佳的詩歌題材，難道說，已經有人給你寫了？那我不應該完全沒聽說啊。”

鎮民傳唱他懲治惡霸的歌謠算是嗎？奧斯卡捏着下巴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沒人給我寫過什麼詩歌。”

“那我絕對合适！”弗蘭克拍着胸脯保證“還是說你需要我把作品給你看看？”

“……不用，不過……”奧斯卡又撓頭說道，“還是等你決定何去何從再讨論這個問題吧，畢竟我的故事……很長很長。”

弗蘭克撓了撓下巴，終于升起了火，等火光把整個屋裡照亮之後，他仍執着問道：“要不你講講你這把劍從哪兒弄來的？你剛剛是不是說……打造這把劍的匠人，去世多時了？”

奧斯卡輕描淡寫：“是啊，去世了幾千年，可不是去世多時嗎？”

“幾千……！”弗蘭克雙目圓瞪看向奧斯卡懷裡抱着的大劍，“你到底是，從哪兒弄到的？我是說……這劍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幾千年前的遺物！”

“呃……我說了，”奧斯卡抱起胳膊道“我的故事很長，一時半會兒講不完，所以……”

“好吧，明白了。”弗蘭克歎口氣站起身，扭頭看了看角落裡被架好的上級騎士盔甲又問，“我收拾得怎麼樣？老爺還滿意吧？”

“不錯。”奧斯卡毫不吝啬贊美“即便我沒有出現，你也有成為優秀侍從的潛質。”

“多謝誇獎。”弗蘭克像模像樣行了個禮說，“還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奧斯卡颔了颔首，弗蘭克就退出了房間，屋裡即溫暖又安靜。奧斯卡雖然十分享受這種舒适的房間氛圍，但……

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無聊。

這客棧雖然還算舒坦，但哪兒哪兒都十分促狹，包括他自己的房間也是，甚至街道也是，揮舞起大劍來怎麼的都得破壞點公私财産。更何況這幾日陰雨綿綿，他連戶外都不想去，若是連練劍這點消遣他都無法做到，那時間對奧斯卡來說也太難熬了。

他甚至突然動了念頭想去像黃油菊老闆借幾本書看看的沖動，但轉念一想又打消了想法，于是繼續坐到床上靠着窗邊望向陰暗的小鎮街道和遠處霧蒙蒙的起伏丘陵。

中土的風景，好像有種魔力。好像隻要遠遠望見，就能勾起人的探險沖動。又或者隻是奧斯卡從被迫漂泊流浪到現在習慣成自然，一安逸反倒呆不住，人就是閑不下來。

總之他決定了，明天一定要走，沒什麼可拖的了，反正他一個不死人又不用擔心吃喝拉撒。

至于弗蘭克，管他的，奧斯卡可懶得充分照顧他的糾結和顧慮，他自己的人生都快走到盡頭了，他當然要為了自己高效利用每天的時間。

想明白之後奧斯卡悶頭就睡，窩在溫暖的棉被裡即便是睡不着也是相當舒服的。奧斯卡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無所事事隻要癱着享受的時刻，這對不死人來說怎麼不是一種奢侈。

當然最後他還是睡着了，這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奧斯卡揉着亂發坐起來往窗外一看，雨停了。

奧斯卡立刻行動起來穿戴齊整收拾行李，就在他正費勁地把盔甲再小心裝回包裹裡時有人敲門，奧斯卡開門前就拆到了來者是誰，開門後一看果然是他。

弗蘭克伸着頭望向屋裡問：“老爺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嗎？那還是交給我來吧，畢竟按照約定，從現在起我就是老爺的侍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