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碓”的種類有很多,有依靠人力驅動的踏碓、依靠水力驅動的水碓、依靠畜力驅動的畜力碓,都可以用來脫粒。臼(jiu)和耞(jia)也是一種脫粒農具。
割麥割累的時候,可以看看蔚藍的天空。
秋天好似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畫家用色彩斑斓的畫筆描繪大自然的美麗。金黃的落葉鋪滿經年累月踩踏出來的紅土小道,仿佛大地穿上了用紅黃紮染的盛裝出席盛宴,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遠處有三個行人走來,一個穿着粗布麻衣,遙指山麓(lu),好像是村裡人,大概是在給人指路。另一個身穿月白綢衣,給人一種清風朗月的氣質,他手裡拿着一把空白扇子在扇風。聞言合扇,朝指路大叔拱手拜謝,身旁的小厮也跟着一起行禮。
大叔沒見過這種陣勢,忙不疊想扶起一看就是貴人的青年,又怕自己粗粝烏黑的手弄髒對方整潔幹淨的衣裳,隻好虛虛一扶。
我站在麥田裡,都仿若能看到大叔黝黑的臉皮泛起的一抹紅。那黑紅交織的顔色讓我不經抿嘴偷笑。
冷不丁的被大叔一指,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再定睛一看,那白衣青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青年和小厮順着大叔指的方向望過來,我立馬下蹲,不斷在腦海中思索那張臉在哪見過。
再透過麥穗偷眯一眼,那大叔領着兩個外鄉人走到阿爺跟前問話。
離我不過幾米遠,我立刻認出那白衣人兒就是在碧玺靈獸山脈内圍圍攻我們想乘機搶掠還是靈獸的九星的人,他當時身着艮山宗派系服飾,與現今白衣翩然的模樣相差太大,讓我一時瞧不出來。
此人就是司馬圭。
我對此人頗有偏見,且他智商不低,來此地定無好事。
還是躲着為好。
我悄眯着在麥田裡挪動,想着盡量離他們遠些。
冷不丁地聽見阿爺的大嗓子喊着,“啊?你們找青桄?你們是外地人吧!青桄的家鄉不在這,他早回去啦!”
我聽出阿爺是故意大嗓門喊的。
腳下挪動的更快。
阿爺又喊了一聲,“什麼?找我閨女!找我閨女啥事啊?她就一奶娃娃。我是她阿爺,有啥事跟我說!”
……找我?
我渾身激靈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怎麼找到的我?難道是從丹藥世族知道的消息?他們恨不得《山水大限》的機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怎麼可能洩密于他人!
那是從哪兒得知的?
我想不通,腦子一團漿糊。
兀地面前出現一雙白底金絲緞面缂雲頭如意紋的白布鞋,往上是白綢作底缂青松雲鶴紋翻領衣,白巾系在長脖間做點綴,剛好露出巾脖上繡的金絲緞面祥雲圖騰。烏黑的長發别了一根玉簪。
司馬圭笑着眯起一雙惑人心神的狐狸眼,哪怕不笑也讓人感覺到一絲狡黠,“姑娘,要到哪去?”
我半分不懼,掏起腳底半幹不濕的淤泥就抹在他白潔無瑕的衣裳上。
……瞬間覺得順眼多了。
頂着他陰鸷的眼神,撩開垂在胸前阿娘編織的細長辮子。十分潇灑、桀骜不馴的把手交叉于胸前,“用不着你管!”
他深吸一口氣,拉開嘴角弧度,笑得僵硬,“在下當然管不着姑娘,不知姑娘可否還認得在下?”
我略略揚眉,“莫要拐彎抹角,有話直說。”
他撩開衣擺,撲通一聲跪在田裡麥間。
吓得我差點沒站穩。
左右眺望,隻見爺娘大兄和指路的大叔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這邊。
整的好像我欺負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