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吃驚,“哎?‘貴一點’的《山水大限》也沒有人要嗎?那就隻好搬出‘特貴一點’的《山水大限》啦!”
“慢着——!你這拿的都是同一本啊喂!”梵淨山激動的伸手阻止。
我恍悟,“呀!是這樣子的嗎?所以這位客官是要‘貴一點’還是要‘特貴一點’的《山水大限》呐?”
梵淨山放棄抵抗,癱着臉,“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我笑意盈盈,“對不起呢客官!特價環節已經結束,誰讓你們這麼不識時務。嘻嘻!”
“你丫的嘻兩聲是故意的吧!”梵淨山苦着臉,“要貴一點的。”
“好的呢客官!請先擊殺再來領取。在此期間,你不具備人身自由噢!”
“等等,叛的太快,讓我緩緩。”梵淨山一臉迷茫,“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叛變得這麼快的?我這麼沒原則的嗎?良心都沒感覺到一點不适。一點糾結掙紮都沒經曆。”
我試圖給他一個合适的理由,“良禽擇木而栖,你很有覺悟。”
馭鹹長老翻白眼,“切!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梵淨山鼓起臉,“有本事你别要。”
馭鹹長老傲嬌的哼一聲,“給我來貴一點的!”
我溫柔的笑着宰人,“抱歉呢客官!‘貴一點’的已經被你旁邊這位客官搶先購買,本店隻剩‘特貴一點’的呢!”
“要殺幾個元嬰?”他說得就像喝白開水一樣輕松。
我眯着眼,豎起一根食指,“一位……化神期大能。”
馭鹹長老瞪大眼,“你未免吃相太難看!”
我歪頭,“怎麼會?!化神而已。你是陣法大家的人,無論是下毒還是囚困對你沒難度。”
馭鹹長老露出可笑的表情,“你未免太看得起老夫!陣法大家的三位化神期大能都不是好相與的,更遑論下毒!你莫不是故意為難我?”
我背手走上前,彎腰直視他,“那就随便找個理由,堂堂正正的打敗那些高不可攀的人。”
“我……。”
我直起腰,打斷他,“我知道你現在沒這個實力,那就讓自己有這個實力,不就好了!”
“你有辦法讓我突破化神!!”馭鹹長老猛地怼近臉,雖然長得不差但也不能這麼吓人,幸虧我心理素質高,穩住了高深莫測的形象。
我清清嗓,“沒有。”
在場的三人被我吊起的好奇心和期待直接幻滅。
“别這麼失落!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進階化神,那你不配站在那個高度。”我高高的俯視他,眼底一片漠然。
馭鹹長老氣餒地背靠球形牢籠,完全沒了之前的打坐風度,大概覺得自己剛才求助敵人的樣子太過可笑,便真的笑了出來,“呵呵呵呵……!說得倒是輕松。你沒有過瓶頸,又怎會理解我們這種人的痛?我已在元嬰階段停留三百八十四年五個月零六天,都說在修真者身上時光如隙,可我度過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身邊認識的道友一個個都功成名就,志得意滿!唯獨我路過他們的路,隻是見證了他們的輝煌。”
我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他,“你結的不會是假嬰吧?都過了三個多世紀,你還沒活明白啊老頭?”
他擡頭看向我,不明所以。
我擡手指向梵淨山,“看看你旁邊這位,初入元嬰,前途無量,傲骨天成。他踩着無數人的努力才走到今天,你可以肆無忌憚的貶低他,辱罵他,可你要不要問他一句他在不在意?”
梵淨山直接回,“我當然在意!我恨不得殺了他!就算是蠕蟲又怎樣!蠕蟲惹急了也照樣張大嘴吃了你。”
我豎起大拇指,“有氣魄!就愛這種幹勁!”
他一撇鼻頭,高傲的挑起自信的嘴角,從鼻高于頂的鼻孔哼出白氣。
燦陽灑落在他面頰上,洋溢着無限少年氣。
我看着馭鹹長老的眼睛,他看着意氣風發,志氣滿滿的梵淨山。大概回想起自己初入元嬰時同樣的傲骨天成,怎的現在淪落到自怨自艾的地步,他捂臉苦笑,“……是了,大概就是個假嬰吧!我早已與大道背道而馳,如今才幡然醒悟。真是印了那句——命數!我連拼搏的勇氣都丢了,又何談起步?!”
“明白就好。人生重在體驗,别太氣餒,換個角度想想,那些沒經曆‘沮喪’階段的元嬰強者估計也不知道都已經是元嬰的修真者還能體味到‘沮喪’是什麼滋味!多難得。你已經比很多人都強啦!這你是知道的。”我調皮的眨眼。
收買人心這套,我可是運用的扛扛滴!
“人生……重在……體驗。”
他愣愣的看着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在我覺得他是不是傻了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下一秒就被司馬圭抱住退後數十米。
我預感不妙,“怎麼了?”
司馬圭額角冒汗,“有點不妙,他似乎頓悟了!”
“……”,我反應了半天,“啊?”
“他在那一瞬間突破了瓶頸,修為更精進了一層,已到達‘大道天衍’‘自蔔命卦’的地步。幸好還沒到突破元嬰,達到化神的地步。”司馬圭幽怨的看着我,“師傅你下次能不能悠着點,不要動不動就玩感化、開導這套。”
“我……。”我無言反駁,隻得私下嘀咕,“那也是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