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雷尚未降下,就以聲勢破人心神。
黑甲借此機,握着黑色的多刃刺前沖上跳,一擊将我殺落。
“噗!”
我雖有防,傷勢未落在身上,但那一擊的沖擊力卻是實實在在硬抗的。這導緻我氣血紊亂,不禁噴出一口老血。
頭暈目眩。
猛地,一道天雷落下,在觸及領域壁時,雷電的流動速度突然加快。
以超高音速傳導到我們腳底,使我們來不及做出反應飛空。
倒是金甲、黑甲早有防備。
她們立在空中睥睨腳下的塵埃,是多麼卑微、弱小。
雷電過後,我隻覺得稍微動一下,全身就酥麻的好像要散架,這爽感真是一說一個不吱聲!
我咳咳兩聲,心道這種場面的威勢怎麼落下的雷點這麼小?
賀蘭本來就穿得一身黑,現在更像是個黑炭。他眼底閃着淚光,隻想爬到我身邊,電流在他身上滋溜滋溜的,能聞到一股肉香。
“賀蘭,别管我!你快想辦法出去!我馴養的火雁知道我遇險,會去通知人來救我的,你别逞強!我留在這吸引她注意。”
這種時候就真的很煩他小屁孩的脾性,說什麼都不聽,隻知道搖頭,“不,我不會抛棄你的。”
“兩個人一起死,不值當啦!”
“那就我死!”他義無反顧的說。
切,雖然很感動,但我并不認可這種無畏的犧牲。
天上,女孩的蓄勢似乎已經成熟,剛剛那一擊仿佛是随機掉落的散雷。
現在才是重頭戲!!
那道龐大的重雷就像積蓄到一定重量自然下落的水滴,以極快的速度一整個砸向地面的領域壁。
我和賀蘭迅速升空,卻被金甲、黑甲一腳踹落。
她們自己倒知道先一步踏空躍遷,與本體融合。
我和賀蘭都隻是元嬰初期,并不掌握躍遷的能力。隻能拿出所有保命法寶、靈寶硬抗。
女孩雖也是元嬰初期,但其天賦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比拟的。
我掏出一重寶——千山鼎,施術變大,打算盛住巨大的雷球,再抛開。
但當雷球掉落進鼎内後,我發現是我太異想天開了,那萬千噸的重量根本不是我能夠扛得動的。
腳下的沙地松軟也不适合施力,領域壁随着我們的腿腳一起深陷沙坑。
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下一秒,賀蘭爆發出強大的土系靈力,憑空捏造出一座冉冉升起的大石山,才勉強支撐住巨大的鼎。
女孩制造領域壁就是為了讓我們吸收不到外界的靈力,從而一點點消耗掉體内元嬰的靈力。隻要還沒到溝通天地靈氣的程度,她就能以這招将人耗死。
“铮”地一聲,千山鼎的底部居然出現了幾條裂縫,縫隙中雷電滋滋作響。
“千山鼎”屬靈寶級别的物品,是能夠在以後的歲月中生成靈智的,和法寶不是一個量級的寶物。
是能夠抗下元嬰全力一擊的。
可現在……它裂開了!
我和賀蘭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
幾秒後,千山鼎徹底碎裂,我們一同爆發出強大的靈力用來抵抗近在咫尺的巨大雷球。
可即使雷球被紅色和黃色的“靈力柱”撐住,雷電依舊可以攀延而下,電麻我們全身。
我們施法擋下的隻是蘊藏在雷電中心的能量波。
無法,我們隻好祭出身上攜帶的各式各樣的防身法寶。
隻是面對越靠越近的雷球,它蘊含天威的雷電猛烈的擊打在防身法寶豎起的防禦罩上,根本無濟于事。
“嗙!”
“嗙!!”
“嗙!!!”
一聲接一聲的破裂聲響徹在耳畔,身上的防身法寶全都祭了這場戰鬥。
最終,巨大的雷球灌注在我們的身上,連體内的元嬰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滅殺。
“啊——!!!”
“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額間滾燙,一縷神光從中迸出,竟徑直穿過巨大的雷球,朝着女孩筆直射去。
是阿布留存在我身上的一縷神識!
每個樓蘭人成年受洗禮後都會得到長輩的祝福。
這是阿布對我的祝福!
女孩顯然也察覺到不妙,凝固在身前的金塊随着神識一點點的突破不斷向後延展。
金塊的硬度似乎非常強悍,不是普通的金子。
強大的雷電環繞在“金柱”上,妄圖阻止神識前進,可惜,女孩的實力尚為達到能夠抵抗大乘期神尊的一擊。
她隻能不斷拖延神識的靠近。
那倒懸的九天雲塔被她自己撞壞,煌煌天威就這麼消散,她提着多刃刺旋身試圖斬斷“金柱”中不斷穿透的神識,卻被神識擊斷刺身。
眼見着就要穿透女孩身軀。
可眨眼間,她卻在另一個地方出現。
那縷神識似乎能無視空間,自主穿梭。
無論女孩飛到哪,它都能緊随其後。
那把多刃刺不像女孩的本命劍,刺身碎裂後,她并沒有遭到反噬。
賀蘭突然蹬地而起,渾身散發着黑氣,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是擔心他的傷勢,叫了他一聲,“賀蘭!”
他在空中站住,回頭望了我一眼,我吓了一跳,他眼白全黑,隻一眼,就好像能攝住人心魄,亂人心神。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沒有理會我,将我視若無睹,似乎在他看來,沒有戰的必要,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戰意狂勝,很想找人打一場。
雖然表情淡淡的,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但直覺告訴我……賀蘭……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