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小姐向其他的小朋友科普了這個魔刀的傳說故事,不得不說導遊小姐的口才非常棒,講得淺顯易懂。
隻是這個結尾有點黑暗,把一個小女孩吓得縮進爸爸懷裡。
剛剛幾百米沖刺的阿七抹了抹額頭的汗,狠狠地喘了一會兒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悄悄嘀咕着:“這是什麼騙小朋友的傳說?一聽就是假的。”
公車窗外的夜色很絢爛,披紅挂彩,燈火輝煌,有種現代文明與東方古典相融的美。
導遊小姐随着車子的前行,一路講解,她的聲音柔和,語調抑揚頓挫。
“前面就是鎮墓碑,據說當年慎王在平定戰亂後,不久就用那把魔刀割下自己的頭顱,自殺了,又有民間傳聞說,慎王是被魔刀反噬。”
公車駛過一片稀稀疏疏的竹林,竹林後不遠處是一堵馬頭牆,紅磚綠瓦在牆後影影綽綽。路邊立着一塊石碑,上面隻刻着一個大篆的“鎮”字。
導遊小姐繼續說:“慎王下葬的第二年,鎮上經常發生怪事,說是看見無頭的慎王身披铠甲,手提魔刀,在夜裡出沒,于是鎮上的人花錢修了這座石碑……”
阿七漫不經心地望着窗外,忽然耳邊響起一個低沉清冽的聲音,這聲音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遙不可及,渺渺茫茫,難以捉摸。
“亂講嘢。”
“……誰在說話?”阿七轉頭去看,他背後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媽媽,她抱着一個小朋友。
小朋友指着阿七的後背,“媽媽,這個哥哥後面的東西發光了!”
順着小朋友手指的方向,阿七垂下腦袋一看,正好看見那拿來裝刀的布卷筒的一截……
這把刀麼?阿七回憶起,他第一次握住這把刀時,上面閃過的紫光。
難道他沒有看錯?
小鎮上多是明清的建築,白牆青瓦,道路曲曲折折。巷口一盞昏黃的小燈,朦胧塵絮裡幾隻小飛蟲繞着燈飛。
這裡開了很多旅店,阿七想着回去太晚了,幹脆住下來,就随便挑了一家旅店住下。
這家旅店很有些年頭的樣子,門廊上立着紅彤彤的木柱。門是紅漆的木門,門闆上頭貼上辟邪的門神。
外表是古香古色,不過裡面十分現代化。
阿七一進客房,就往床上一癱,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硬硬的,硌得慌。
阿七一摸,是那把刀,差點忘記了。
随便将刀放到一旁,阿七摸了摸腦袋,進了浴室裡。
他首先把衛衣脫了,不知道犯什麼毛病地嗅了嗅,露出有點嫌棄的表情,不過他還是将衛衣挂到門後的挂鈎上。
阿七哼着跑調的曲子,在櫃子裡找到了一次性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把剩下的衣服也脫了,進了淋浴間。
打開花灑的閥門,冷到冰點的水“嘩”地一聲砸下來。
“哇!”意外地遭受了冰水襲擊的阿七一邊躲閃,一邊瘋狂地旋擰着熱水閥門,數秒鐘之後又被燙到了。
真是往左一擰,霜之哀傷;往右一扭,十級燙傷。這是在玩我是吧?
阿七擺出一張好似便秘般扭曲的顔藝臉,耐着性子調節水溫。
終于調到了一個相對舒适的溫度,洗得正開心,浴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了,門縫裡忽然出現了一隻血紅色的眼睛……
可惜阿七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洗了十分鐘,他關上閥門,擰幹毛巾,胡亂擦了擦,卻聽到房間裡似乎有什麼動靜。
小偷?心裡有些懷疑,阿七套上短褲,拿起馬桶塞當武器,準備出去看看。
這時候,馬桶傳出咕噜咕噜的聲音——
随着粘稠的血腥味擴散開來,馬桶裡上湧一股暗紅色的液體,一隻手慢慢地伸了出來。
這是一隻女人的手,纖長雪白,蔻丹鮮亮,十指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