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如同藝術品一般完美,可是此情此景,意外的詭異,教人頭皮發麻。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陰冷的氣息,白瓷的牆面在燈光下反射出慘白的光。
難道又遇鬼了?阿七瞪圓了眼,眨了眨,又擡手使勁揉了揉。
肯定不是錯覺,他連忙用馬桶塞去捅那隻手,但是女鬼沒有實體,馬桶塞穿了過去。
草,今天晚上怎麼搞的?一個接一個的!阿七又試圖按下沖水按鈕,想把它沖回下水道裡。
血水被沖個幹淨,可那隻手不僅沒有被沖走,反而機械般地扭轉着手腕,将整條形狀優美的手臂探了出來,再然後是肩膀……
要死要死要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阿七丢掉馬桶塞,一把抓起衛衣,就往外面跑。
他一步跑到房間門口,攥着門把手,又擰又拽,卻怎麼也打不開。
房間的燈不知什麼時候關了,浴室裡的光漫了出來。
一個女鬼出現在浴室的門口,一襲紅衣,長發有些淩亂地披散着,擋住了她的臉。
她擡起手,把散亂的長發撩到耳後,露出一張漂亮的臉,正是在小巷子裡碰到的那個女鬼。
這隻女鬼太執着了吧,怕不是一個病嬌?
“我說啊,靓女,”阿七背靠着門闆,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我長得很帥,但是女生要矜持的,你這樣,我很為難啊。”
女鬼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逐漸靠近,纖纖十指就像折疊刀一般,彈出了尖利的紅指甲。
阿七往後縮了縮,和門闆貼得更緊了,鼻尖上滾落一滴汗珠,臉頰的肌肉顫動。
“強扭的瓜不甜,你看我們人鬼殊途,不如改天我給你燒個紙紮的帥哥怎麼樣?你要多少個,我燒多少個,你就可以左擁右抱,開個後宮了。”
阿七一邊說不着調的話,一邊轉動眼珠子,想對策。
狹窄的過道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紅衣女鬼已經站到了面前,精緻的臉上鑲嵌着一對沒有黑瞳的眼眸。
如果是什麼恐怖片,大概還有人會刷“隻要膽子大,貞子放産假”、“單身久了,看個女鬼都眉清目秀”、“極品,能沖”之類的彈幕,可是當你真的身處這種境遇,就會明白了……
你大爺的,你倒是沖一個給我看看啊!阿七在内心咆哮着。
女鬼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微笑,身上冒出了一股股濃郁的黑氣,猩紅的指甲就要割破脖子的皮膚。
不是吧,真的要死在這裡?
一截刀尖無聲無息,又十分突兀地從女鬼的胸膛正中間凸出來。
刀尖上猛地冒出妖豔的紫色火焰,火焰隻在片刻之間就蔓延開來,向上攀爬。
女鬼覺得一陣劇烈疼痛,整個魂體被烈火灼燒,她隻能發出一聲慘叫,就隻剩下一縷黑煙。
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阿七愣愣地看着,隻見一個穿着深色武服的人站在面前,手裡握着一柄長刀,刀上的紫色火焰收攏回了刀裡。
那把刀很眼熟,不過這個人的臉也很眼熟……
他背光而立,眼眉在隐晦的光線之下,如同一幅被露水打濕的寫意畫卷,朦胧了線條,色彩卻因此顯得更加濃郁。
黑的眉分外犀利,帶了一絲清冷桀骜。幾縷散落的頭發鑽出紫色的風帽,稍微顯得有些淩亂,一雙深邃血色的眼眸與他對視。
阿七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難以置信地說:“這個房間不是單人房嗎?”
……你的重點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