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教室裡,桌椅被挪開,騰開一片空地。地上畫着陣法,點燃的蠟燭擺在東、西、南、北、東南、西南、西北、東北八個方位。
那個中年男人躺在陣法旁,皺巴巴的襯衫上沾了不少血。
秋生簡單包紮了傷口,拿出一隻香爐放到地上,三柱香插入香爐中,彎腰拜了拜,手執桃木劍,口中急急念念有詞!
他又取來一張開陣靈符,符紙自動燃燒起來,順勢右手一甩,一陣怪風把燃燒的符紙吹到半空中,化為四散的火雨與灰燼,緩緩落下。
這是師父親自傳授給他的法陣,但他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陣法還沒布置好,一個白裙少女在他面前現出身形,全然沒有之前的娴靜,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幹裂,沒有黑色瞳仁的眼中布滿血絲,目光怨毒陰狠。
随着一陣可怕巨大的呼吸聲,她胸口劇烈起伏,張開尖牙血口,騰空飛起,直朝着秋生撲來。
秋生立時一個側身閃開,白裙少女轉身再次發動攻擊,十根手指尖利如劍。
速度太快了,他還來不及調整動作,那道白影已然近在咫尺。
一道銀光劃破空氣,猶如極速的閃電,白影立即後撤。
秋生定睛一看,那銀光竟然是一把剪刀,剪刀的尖端沒入牆中。
“嘿嘿怎麼樣,我的準頭還不錯吧?”阿七閃亮登場,嘴角得意洋洋地一揚。
“小心!”秋生瞧見女鬼往阿七那邊飛去,立即提醒道。
然而女鬼才逼近,就被一道強烈刺眼的金光給彈開了,直把秋生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什麼緣故?”秋生已然是一臉懵逼。
女鬼發出一聲咆哮,再次沖來,卻再次被彈開。
短暫接觸的一瞬間,璀璨的金光之中,阿七眼前有一大堆不屬于他的回憶就像快進播放的電影,又像暴雨過後決堤的洪水……
大量的回憶一下子灌入腦海裡,阿七愣了半秒,幸好女鬼沒有趁着這個機會殺來。
阿七晃了晃腦袋,立馬拔下紮在牆上的剪刀,轉頭對秋生說:“快走了。”
“等等還有老師!”秋生去扶地上已經不知生死的中年男人。
阿七抓住秋生的胳膊,“不用管他了。”
秋生還是将中年男人背了起來,“我先把他送出去,再回來幫你。”
女鬼顯然不願放過害死她的人,咆哮聲更加可怖,她的面容因為暴怒而扭曲變形,額角浮現出小蛇似的青筋,眼神越發陰鸷,毛骨悚然。
“小道長,有個黑心奸人說的,”阿七眯起眼盯着面前的女鬼,“有些人是沒有救的價值的。”
兩年前,中午放學後,姚妮從抽屜裡拿出一塊面包,就匆匆地走出教室。
教美術的周老師早就在走廊上等着,将一把鑰匙交給她,做個打氣的手勢,笑得溫柔,“加油,好好畫!”
“好的,謝謝周老師。”看着周老師遠去的背影,姚妮握緊了鑰匙。
這是以前老師辦公室的鑰匙,那個地方已經廢棄了,沒多少人知道,正好當她的畫室。
她好好打掃了一遍辦公室,擺好畫架,就畫了起來。
窗玻璃破了一塊,太陽炙灼地照下來,照得她耳根發燙。
沒有空調,沒有電扇,四周蒸騰的熱氣包圍了她,汗水一滴滴地沾到衣服上。
上課鈴打響後,姚妮才猛地驚醒過來,抓起放在身邊的面包,撕開包裝紙,叼在嘴裡,鎖好門,就往外跑去。
她腳步匆忙,甚至沒有發現藏在樓梯底下的一個人影……
金黃的光線鋪在她的臉上,憧憬着夢想的臉仿佛閃耀着無盡的光芒。
夢想這個詞,仿佛一說出來,就會擁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