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氣，他很快回答：“好的，老闆。”

他轉頭又露出自己無懈可擊的笑容：“客人，請随我一起上樓。”

客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他們穿過一道木門，然後踩上旋轉樓梯，一直都走到一個辦公室門口。

酒保禮貌地敲了一下門，在聽到耳機裡傳來的指令後，打開了門，對客人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等到客人進去後，門被關上。

辦公室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就是一個桌子一個椅子一台電腦，還有一個人。

“在種花待了很久把腦子呆傻了？” 說話的聲音意外的年輕，很難想象這是一個能從衆多黑手老大手中奪來一個酒吧，還有能力不讓人在這裡鬧事的情報頭子。

希伯德反駁：“舅舅！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起來和希伯德長得很像，雖然發色不同，但站在一起很容易被認為是兄弟，即使希伯德不想承認，但種花有句話很好的诠釋了這一點，外甥像舅。

伊利确實很年輕，他才三十歲，剛剛到人生的高.潮階段，但他總是喜歡擺着一張臭臉嘲諷：“怎麼，你要去找你媽媽告狀？”

“是的，我會。”希伯德承認，他就是比較無賴。

但比起他，這個仗着自己年紀大就欺負小孩的大叔難道就不無賴了嗎？！

“……來幹什麼？”伊利不想和他争辯如果告狀給姐姐的後果。

“給我幾個任務，暗殺，潛入都行。”他快要發黴了，今晚蝙蝠俠也攔不了他！

伊利翻了個白眼：“沒有。”

“你肯定有！”

“說沒有就是沒有！”

伊利盯着他的眼睛，希伯德也不甘示弱。

兩人對視很久同時狠狠側過頭。

“不和小孩子／大叔計較！”

最後伊利還是跑給他一個U盤，在希伯德離開前，他突兀地出聲：“哥譚本來就已經夠爛了。”

“……才不是。”希伯德輕飄飄的話從門縫隙傳進來。

伊利看見他在關上門前的眼睛，和媽媽的很像，他捂住自己的臉，爛好心，麻煩鬼。

他歎了口氣，靈活的手指開始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任勞任怨地抹掉監控記錄。

希望不要被蝙蝠俠那個控制狂給發現了，他打人超級痛。

拿到U盤的希伯德上下抛了抛，然後塞進了口袋，他現在又要去給那些小孩發食物。

爛好人，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腳步飛快。

拿食物，給小孩，希伯德之前在哥譚的時候幾乎是天天這樣幹，即使他覺得這樣不對。

“……先生。”其中的一個小孩怯怯諾諾地上前，身後一個比他還要瘦弱的女孩緊緊跟着。

希伯德比起平時站得筆直的模樣，他這次蹲在旁邊，和路上的gai溜子也沒什麼區别，但因為他的身材，即使蹲着也無比顯眼。

感受到希伯德投來的目光，小孩瑟縮了一下，猶猶豫豫他才說話：“謝謝，非常感謝懷特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我，我不知道用什麼來報答……”

他結結巴巴但是喋喋不休地說着，希伯德隻覺得好笑，打斷了他：“沒什麼好感謝的。”

小孩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會？如果不是您，我和南茜……”

“他們在懷特家的地盤鬧事。”希伯德站起身來，擋住了路燈投下的光，一大片陰影遮住了兩個小孩。

居高臨下的希伯德看着兩個好像被吓到了的孩子，他再次着重音強調：“僅此而已。”

小孩看起來還想說些什麼，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在希伯德的目光下，他這才點頭：“是，是的。”

等到一切都結束，路燈下隻剩下希伯德一人的影子。

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下，小孩。

最好不要對其他事物抱有幻想，不然在這個地方死去會是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