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夫人歎氣:“他也不想這樣。”
“華老夫人,您也不能因為他是你孫子而偏袒他吧?”
“不是我偏袒他,是晏禮他……他有心理疾病。”華老夫人無奈将往事吐露,“以前他不是這樣的,這都怪那個王翠芬,是她害得晏禮成了這樣……”
原來那個孩子真的是季晏禮的,而生下孩子的女人是婚禮那天的瘋女人,叫王翠芬。
王翠芬今年五十三歲,十三年前就是四十三歲,很多年前就在季家當傭人。
一直做事很老實,沒有出過什麼差錯,卻是出了名的癡心妄想,沉迷霸道總裁愛上保姆的小說,然後在一次季晏禮留學休假回國。
那時候季晏禮才二十一歲,長相英俊,身形高大,又是上市公司繼承人,王翠芬見了直接癡迷,一直幻想兩人如何相愛。
甚至膽大妄為,在季晏禮跟同學聚會喝醉酒,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時,王翠芬對他實施了不軌。
華老夫人說着,既氣憤又心疼,“試問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男孩,前途一片光明,正是憧憬未來生活的時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對自己做那種事情,誰不會留下陰影?”
顧柔聽得心驚,見華老夫人哭得厲害,抽了兩張紙讓她擦眼淚。
華老夫人擦了眼淚,繼續說:“打哪以後,晏禮他就有了心理疾病,排斥女性的接觸,就連年輕女人他都不能接受,甚至還……沒有任何反應,這些年來,我都看在眼裡,他一個人忍受着不能擁有愛人的折磨,一直獨身到三十歲,直到遇見了你,他說他才終于沒有了心理陰影,所以他對你才會那麼執着。”
“本來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的,哪裡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華老夫人握着顧柔的手說:“我孫子他真的很好,他是個乖孩子,一直安分守己,從來不做違法的事。”
“你是介意他的孩子嗎?他也不想要的,怪就怪那該死的王翠芬,趁亂逃跑了不說,還揣上了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帶回來想要錢,想要名份。”
“晏禮恨她還來不及,孩子他也不想要,是我糊塗,是我留下了孩子,是我拖累了我孫子。”華老夫人起身,直接想給顧柔跪下。
顧柔驚得連忙扶住她,“華老夫人,你别這樣。”
“求求你,可憐可憐晏禮,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太婆,放晏禮一馬!”
“可是我受到的傷害是真的,留下的心裡陰影也是真的,奶奶,我同情您的孫子,但是我不能原諒他。”顧柔冷靜地說:“他做的不止這些,他還唆使人開車撞我的男朋友,這個您知道嗎?我必須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華老夫人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歎氣一聲,保持體面,向顧柔一鞠躬,“是我打擾你了,你放心,我不會做什麼,這一切都是晏禮他咎由自取。”
華老夫人轉身離開,顧柔送她到門邊,忍不住關心一句,“奶奶,您注意身體。”
華老夫人眼中含淚,“好,我知道了。”
華老夫人走出門,管家立刻上前攙扶,待兩人進了電梯,顧柔這才關上大門。
林韻他們出來了,問:“怎麼樣了?你不要怕她,我們一家人齊心協力,一定能扳倒惡勢力的。”
“沒事,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壞人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顧柔笑着說。
華老夫人被管家攙扶着走出樓道,管家問:“難道就這樣妥協?”
華老夫人看得很清楚,“最好是這麼辦,晏禮他畢竟沒有實施真正性質上的侵犯,最多算非法禁锢他人,再多添一個侮辱罪名,找好的律師,多賠些錢,最多留一個刑事案底。但如果事情鬧大,憑他買兇制造車禍殺人,再在網上雇水軍這些,到時候真的就要坐牢了,所幸的是,程嶼失憶,沒有他起訴這樁案子,也就立不了案。她顧柔也是明白的,所以鐵了心地要追究到底。”
管家明白地點了點頭。
華老夫人歎氣:“盡快将這樁案子了解,然後讓晏禮出國,以後沒事就不要回來了,離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案子推進得很快,如華老夫人所說,就算她不願意原諒季晏禮,放棄起訴,華老夫人也沒有了騷擾她。
但錢的力量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因為季家願意給巨額賠償,又因為顧柔被囚禁的時間短,再加上沒有受實質上的侵害,法官給出了判一緩一的刑法,相當于季晏禮沒得到任何處罰,隻留了一個案底。
“太不公平了,誰想要他的臭錢了?難道我們沒有錢嗎?”趙晞兒憤憤不平。
顧銘義和林韻也非常生氣,竟還偷偷跑去季家門口潑糞水,幸而顧柔發現及時,搶先攔下了他們,否則以他們現在交惡的情況,季家必然不會輕易揭過。
顧柔雖然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可惜程嶼失憶了,不能配合他将季晏禮送進監獄,不然憑季晏禮的所作所為,最低十年刑期。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法院向季晏禮發出了人身保護限制令,季晏禮這輩子都不能接近顧柔200米之内。
此事算告一段落了,顧柔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也重返了工作,着手公司的事務。
夜晚,趙晞兒神神秘秘過來,塞了一張邀請函給顧柔,“這是我們雜志社的晚宴邀請函,來嗎?”
“我就不去了。”顧柔更想呆在家裡睡覺。
“程嶼也會去,你真的不去嗎?”
“他也去嗎?”顧柔眼睛瞬間亮了,将邀請函拿在手裡,跟寶貝似的。
“嗯,我們主編力排衆議,邀請了程嶼走紅地毯,參加晚宴,到時候你肯定能見到他。”趙晞兒為了撮合他們倆也是費盡心思。
“我當然要去。”顧柔完全沒有機會接近程嶼,現在有靠近的機會送到跟前來,她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