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詫異,憤怒,惋惜亂線般在季子琛腦子裡糾纏不休,殘忍畫面戛然而止,他看不到醉清塵的結局,隻覺從頭到腳都一陣冰涼。
系統播報:【恭喜用戶解鎖新劇情,未知劇情解鎖程度達到70%。】
什麼未知劇情?原著裡沒寫的?意識回籠,一人在他頭頂說道:“怎麼還不醒來?”
“再不醒來就殺了。”是張啟旬的聲音,陰冷無情,随意拿捏他人性命的高高在上。季子琛一聽就想吐。
他睜開眼,自己正被捆仙索綁在地上坐着。吳恒站在他面前委屈求道:“醒了醒了,他醒了,莊君,你就别殺他了,留着給我玩吧。”
眼睛滴溜溜流轉,露出兩顆尖利的小虎牙,讓人看着很難不心生憐愛,卻指着傷痕累累的蕭明渝,說着冷血天真的話:“你殺他洩憤吧,你放才都打了他了麼久了,現在怎麼處理呢?一刀殺了埋了,還是丢池子裡自生自滅?還是丢池子裡吧,我最近爪子都磨疼了。”
季子琛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嗓子幹得冒煙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隻是聽着吳恒小狗的話他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委屈的口吻,這殘忍的滅殺方式,你在說什麼夢話?人家好歹是男主啊?
張啟荀不置可否,緩步走了過來,捏住季子琛的下巴強迫人擡頭看他。
被人這麼一弄,本來全身乏力的季子琛這才看清楚自己所處環境:不在墓室内,而是一處形似他們最初進到隧洞裡看到的祭台。不同的是這裡頭有一處洞中潭。
看着蕭明渝袍子上幹涸的血迹,不難想象張啟荀趁他入夢這段時間偷襲他們,一定是下了狠手。
下巴上的力度加重,張啟荀傲慢道:“怎麼樣,看見我兄長和那雜種了?好看嗎?天心訣看全了嗎?嗯?”
被捆着本就難受,再被這麼捏着,季子琛也一肚子火,專門挑着他的痛腳踩:“挺好看的,你兄長和醉前輩恩恩愛愛着實讓人羨慕呢,隻是可惜了,這麼早把我喚醒了,你心心念念的天心訣我還沒記下來呢。”
天心訣在張家是單傳,很顯然張啟荀不是傳承人。
張啟荀咬牙切齒道:“你敢這麼說話,信不信我把你再丢進去,叫你看個明白再放你出來?你要是聰明,就盡早招了,免得白白受苦不是。”
你确定你有這個本事?季子琛反問道:“我敢,你能嗎?張公子,你辛辛苦苦做局,刻意留下證據引我們過來。怕不是自己找不到這古墓位置,又或是你壓根就沒資格進去,而恰好我們這幫人裡面有人能幫到你,而這人又恰好是我和他之中的一個,我猜得沒錯吧?”
他眼神示意一邊的蕭明渝。張啟荀設計将他們引過來總要有個緣由,如此明晃晃的找他讨要天心訣,這緣由可不就出來了?果然配角的智商在男主面前還是堪憂啊。
不過,張啟荀作為張家的次子,縱使這墓室位置變幻無窮,可季子琛不信他找不到,所以原因隻可能是墓室有禁制,他進不去,無緣看到天心訣。可那禁制……
張啟荀笑道:“沒錯沒錯,猜得對極了。說得我都要拍手叫好了。不過也多虧了你,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早就能進去。你說是不是?”話音未落,擡手将一隻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正是褚明錦給他的那隻。
季子琛了然,那禁制大抵就附着在那石棺上,而他與蕭明渝能毫發無傷準确走進墓室也全靠這隻玉佩。褚明錦給他的東西怎麼會有這種用處?
張啟旬小人得道,拿玉佩在他臉上拍了兩下:“如何?氣得不會說話了?”
季子琛輕笑道:“不就是隻玉佩,不足挂齒。再說既是這墓主人不想讓你進去,那這天心訣也不是你該學的,這不就是你兄長的意思?”
張啟荀道:“他不想又如何?你也看到了,他非要一個人獨攬這天心訣,用心血維護殺陣,最後才落得個早死的下場。若是當初他交給我,也好過他一人支撐。他就是蠢,一意孤行,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你看如今誰還念着他?!”
季子琛道:“可你還念着他不是麼?”
張啟轍呼吸一緊,松口便開始笑,笑得極為放肆張狂:“我念着他?沒錯,我恨透了他,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過得那麼慘,我恨死他了!”
季子琛道:“殺陣已滅,你還要這天心訣幹什麼?”
“你懂什麼?不過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這天下最無用至極的東西就是天道報應,可我偏要自己用這天心訣和千方棋,叫那些人好看!”
“那些人”是誰?當年騙了醉清塵的那幫仙門?那麼多人,你報應得過來麼?還說不念着,嘴真硬。
季子琛道:“千方棋?你拿到了?”他不信張啟旬有那本事,比各家仙門還要早得到。除非他是在張啟轍故去之前偷走的,可這幾乎不可能。
張啟荀似乎覺得自己捏着什麼髒東西,甩開他的下巴,冷笑道:“我憑什麼告訴你?說你聰明,是挺聰明的,不愧是褚明錦的徒弟,不過,你沒看到你那好師尊都幹了什麼嗎?”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季子琛故意激他道:“上一輩的恩怨,哪容我這般晚輩置喙。不過那時張家受難,你為什麼不自己出手相助?”
張啟荀聽罷真怒了:“我為什麼要幫那雜種,張家早就将我逐出來了!我看你滿嘴胡言,要不要來點刺激的?吳恒,把那小子扔下去,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和你那師尊一樣心冷,能親眼看着自己的摯友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作為!”
吳恒候在一旁,終于聽到自己心裡早就想做的指令,手腳麻利得很,三下五除二将體型比自己大了一倍的蕭明渝拖拽到水潭邊,再一腳踹了下去。
蕭明渝人是昏的,無意識的,所以一路下來沒有反抗,進到水裡都沒有激起一點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