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又繞道自證上來了,季子琛頭疼。他睡了那麼久怎麼可能知道這期間蕭明渝在幹嘛?他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在越熟悉越信任的人面前,撒謊極容易露出馬腳。
賀安疑慮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季子琛脊背發麻,怎麼這系統還不解開禁言,他這都要掉馬了。
對面,丘明堅卻輕笑道:“我看是被人下了禁言毒。”說罷,手中迅速彈出一物,速度極快,衆人看不明白,隻知道那東西仗着丘明堅的指力朝季子琛那邊去了。
褚明錦一個閃身便擋住了季子琛,可那東西不是朝季子琛來的,而是偏了幾寸,直直朝蕭明渝射去。
這一擊在蕭明渝面前算不得什麼,隻見他擡手一揮,那東西被揮散成霧氣,撒開了。除丘明堅以外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卻見這人陰笑道:“如何?”
什麼如何?明明沒有人受傷。
忽地,殿内湧起一陣強勁的靈力波動,多數人修為未到頂級,心中都橫生一股懼意。而這靈力波傳出的位置,正是季子琛後方的蕭明渝。
季子琛一個箭步跨過去,将捂着眼躬身不起的蕭明渝攬在肩上,心急道:“蕭兄,你怎麼了?”
蕭明渝身體很僵硬,體内好似有千萬隻陰鬼在亂竄,靈魔混亂,而靈力卻被魔氣排擠。這身子就像是充滿氣的氣球,要爆炸了。頭亦是陣陣發疼,耳鳴不斷,他聽不清季子琛在說什麼。
但他知道自己不正常,有可能傷害到季子琛,所以嘴裡一直重複着一句話:“走開。”
季子琛不理他,心道這霧氣中莫不是有鬼?
賀安一手攥着季子琛的手臂将人拉開,吼道:“子琛,他要發狂了,離他遠些!”
局勢變化過快,多數人始料未及,攜着心中的懼意往外跑去。殿内卻有一團被靈火裹着的東西從殿内砸出,砸飛許多人,古樸青石地面被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迹。
定睛一看,蕭明渝蹲在這痕迹盡頭,靈火纏身,渾身上下散發着恐怖與危險。
一時間,安靜許久的人群響起大喊大叫,膽小之人四處逃跑,殿内殿外亂做一鍋粥。有人半路跌倒,還被身後人踩上幾腳,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殿内,仍有不少人臨危不亂。丘明堅收掌,道:“賀賢侄說的不錯,這孽障就是要發狂了。他體内的魔氣壓不住了。所有人都小心點!”
你人還怪好嘞,真關心其他人,又怎會不打招呼出手。給剛剛被蕭明渝誤傷的人點個蠟。
方才電石火光間,季子琛被賀安拽到一邊,這才幸免被丘明堅誤傷。他直起身,都未覺自己能說話了,怒道:“你突然出手幹什麼?”他能感受到方才那一掌,若是被打中得有多疼。
褚明錦難得斥道:“不得無禮。”
殿内還有好幾雙眼睛看着,殿外還有許多雙耳朵聽着呢。季子琛噤聲,說不過總不能攔着他出去。
丘明堅卻攔着他的路,狀似好心道:“诶,季賢侄,那邊危險,你且呆在你師尊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有人道:“是呀,還是呆在殿内才好啊。”
禅慧傻眼片刻,趁機道:“我就說他是魔族,現在原形畢露了吧。哈哈哈哈!”禅月在其身側阿彌陀佛一聲,并未再多說什麼。
不知何時,人群中跑出一幫武僧,各個拿着一根粗棍,一齊朝蕭明渝揮棍而去。可是棍子未落,蕭明渝頭也未擡将人連滾震飛。
人、棍散落一地,昭示着多危險,丘明堅得逞笑道:“諸位看,這孽障是多麼危險,若是今日不能在這裡将其緝拿或是處決,将是後患無窮啊!”
好衣服道貌岸然,季子琛五指捏作拳,力道不自覺變大,掌心都要劃出血。
笑聲刺耳,季子琛被這群人弄得幾欲嘔血。扣開手臂上的五指,奮力朝外奔去。肯定是丘明堅給蕭明渝下了激發魔氣的藥,不然不會好端端爆發失控。
頸後卻傳來一掌,很痛,若不是他意識強,肯定當場昏過去。
褚明錦:“此事你莫要插手,呆在為師身邊。”
怎麼可能不過去,若真聽話,那後面就不用活了。甚至毫不誇張地說,是所有人都不用活了。
季子琛忍着劇痛,一字一頓道:“弟子對不住師尊,今日我無論如何必須去,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