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琛都沒來得急吐槽身邊藏龍卧虎,眼前光景一換,自己連人帶索被章玉帶到了另一處石洞的洞口。
章玉手中握着一個發光的法器,異常眼熟。季子琛一時間想不起來那是何物。
這進展有些急了,但究竟是在急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章玉算得上是這本書中他最沒印象的角色,簡直就是一張白紙,讓他無從下筆。
章玉沒有看他的眼睛,在他額間點下一滴什麼,冰涼刺痛,随即又将他身上的捆仙索解開。
季子琛忍痛閉着眼皺眉片刻,退至一旁到:“你對我做了什麼?”這具身體明明失了束縛,卻又像上了另一副枷鎖。控制權跌跌撞撞又落入别人手中。
章玉負手道:“沒什麼,隻是以防你逃跑的東西。”
季子琛忽覺額間跳動,道:“逃跑?你看我現在靈力都使不出來,我怎麼可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掉?”
忽聞嗤笑一聲,季子琛心跳停了一瞬,一股無名的憂傷掩上心頭。明明他穿書之後,除了蕭明渝,他與章玉關系是最要好的,為何一連兩個人的關系到最後都不得善終?
這是什麼報應嗎?可是事到如今,哀傷什麼的都是最無用的。
哪怕活過這一世最後隻剩下自己,他也照活不誤。
額間不适消散,季子琛站直身問道:“說吧,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為何綁我至此?”
章玉颔首,似乎聯想到什麼,表情很是厭惡,語氣更是輕蔑:“想知道,你不如自行進去看看,看他願不願意告訴你。”
季子琛稍稍愣住:“裡面?誰在裡面?”
這個“誰”字活像個大雷,電得章玉面色都沉下來,毫無耐心地斥道:“廢話少說,你進去就知道了。”
章玉從來沒這麼冷漠地跟他說過話,平時就算是損他怼他,他也隻将那視為兩人之間的玩笑。可如今的時局倒像是他不能走錯一步,否則後果自負。
任誰被如此對待都會不爽,季子琛難得露出愠色,問道:“我可是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裝了這麼久也是辛苦你了,整日跟我相處是不是渾身沒一處舒服的?”
章玉冷淡道:“這些話你還是等到了裡面再說吧。”
一隻強調裡面的東西,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鬼。甩袖轉身往裡走去。隻是,他轉身太快,恰好錯過身後人輕輕勾唇一笑。
邪魅,輕蔑,甚至有一絲恨意,好似眼前之人就是那頭觀望已久獵物。
也不知道章玉怎麼找的地方,他明明已經站到洞口,能看到洞中的一點光景。可這其中的路就是九轉回腸,莫名倍感焦慮,他不禁加快了步子的速度。
一進洞,季子琛就瞪大了眼。
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這人是章玉絕對沒錯的,那張怼天怼地傲視一切的臉,是不可模仿的。
可這人是真正的章玉,他方才說話的人又是誰?
季子琛脊背傷的皮幾欲炸開,章玉苦笑道:“你終于來了。”
他面上有幾條濺射的血,倆平日那雙明亮的眼也布滿血絲,活像殺人不眨眼的變态快刀手。踩過堆在地上的一件素錦袍子,朝他走來,道:“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會這麼做?”
剛一入洞,季子琛的關注點一直在章玉身上,他完全忽略了,地上側躺着、背對他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熟悉,就在這人的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季子琛真的感覺自己被天雷砸中,倉促道:“你……你綁師尊幹什麼?”
沒錯,地上那具身體是褚明錦。往日雪白無玷的白發纏着幹涸的血液和塵土,已是了無生機。章玉真是膽大包天了,竟敢抓褚明錦!
章玉瘋魔了般,笑看他道:“我正想同你說呢?匿不見幾日,師尊滿地找不到你,我同他說有人送信上來,說你被綁在此處,他需隻身前來,才能救你。”
他輕呵一聲,繼續道:“我本想如此拙劣的騙局恐怕是騙不了我等明察秋毫的師尊,可事實出乎意料呢。你說你為什麼被師尊如此看重?”
“你不想知道為何嗎?”
季子琛被問蒙了,這難道不是設定嗎?不過,他也确實未太在意這點,隻是心安理得地受着。
章玉胸口被氣得欺負,調整片刻,眼神陰狠道:“是啊,我也很好奇。可我好奇的不是他為何如此做,我隻想問他為何如此愚鈍!”
“你知道膠生球嗎?”
藤生植物,其果實圓潤,果液如膠黏糊。這東西季子琛不僅知道,而且很清楚記得用途——可以存放寶物,保鮮,更甚者有起死回生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