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幾乎吼了出來,當他意識到這點時,他發現海涅又在走神了,是走神,還是快消散了……
男孩兒伸手勾住海涅,握着他的手晃着:“海涅,海涅?”
海涅回過神來:“怎麼了五條閣下,我正苦惱你會喜歡怎樣的生辰禮物。”
‘生辰禮物?’
當五條悟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找個借口讓海涅離開,自己闖進了那位家主的房間。
“你憑什麼動我的人。”
“那隻是個咒靈而已,悟。”
十歲的五條悟打不過他名義上的“父親”,那個生辰宴他也沒去,至于其他家怎麼看五條家,和他有什麼關系。
他漫無目的地飛着,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蹲下,像頂蘑菇。
下雨了,雨并沒有落在他身上,海涅舉着一把通體透明的傘向他伸出手來:“生辰快樂,悟。”
男孩兒握住了那隻半透明的手,很涼,心卻很暖。
“海涅,如果我說想要改變咒術界,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做夢。”
“如果是悟的話一定可以,我一直以為少年人有改變一切的潛力。”
五條悟不高興了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不高興的點在哪裡。
“你什麼時候有别的學生了!”
‘一直以為’=‘曾經以為’=‘之前有其他的少年人’=‘其他學生’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海涅不解釋我就不起來然後讓自己感冒!”
海涅手中的傘消失了,他無奈地歎氣然後坐在打滾的男孩兒身旁。
就在五條悟考慮要不要站起來時,雨滴與他的身體隔開來。
“無下限?”
“看來以後都不用擔心因淋雨而感冒了,五條閣下”
海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五條悟耳朵紅了,他試圖捂住海涅的嘴讓他不要說了。
‘海涅都是個老爺爺了有幾個學生不是很正常,反正有我在他沒機會找新的學生。’
終于把自己哄好的五條少爺,想到了自己滿地打滾讓海涅解釋的場景。
“不許笑,你這個糟糕的大人!”
……
在五條悟十四歲那年,海涅陷入了沉睡,而後消散了。
“騙子。”
“你說你會陪着我的。”
“你說過的。”
“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已經熟練掌握術式的少年掐着家主的脖子詢問海涅的下落。
家主腦袋上的縫合線漏了出來:“悟君,你會成為最強的咒術師。”
“騙子。”
對五條家來說一個分支庶子上位的家主并沒有什麼話語權。
更何況,那位家主還是靠着聯姻上位靠五條悟鞏固位置的。
五條悟大鬧了一場,大鬧完後他看見一位分支的小女孩兒摔倒了。
他試圖伸手去扶,女孩兒躲開了,當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血迹。
他呆愣着,那個跑走的女孩兒又跑回來将他手中的血漬擦幹淨了。
明明剛剛,那孩子還是一副害怕的模樣。
‘海涅,強者為什麼要保護弱者呢,家裡的老頭子一直說這些正論,我好累啊。’
朦胧中他好像看見長者的的背影,他試圖試圖伸手去碰,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怕是鏡花水月的幻像。
‘五條閣下,有時候強者不一定是強者,弱者也不一定會是弱者。’
‘強者可以很弱,弱者也可以變強大。’
‘強者比弱者優秀的方面是,他們/她們始終堅定地走在自己所堅持的道路上,不會被打敗和被影響。’
‘這是教育性的指導。’
族中長老接住了昏迷的男孩兒,男孩兒緊皺着眉,像是正被噩夢侵擾。
‘海涅,我好累啊,我不想保護弱者了,我該怎麼做呢。’
‘讓弱者學會技能和知識變成強者是一個很好的方式,這是我的建議,希望對你有幫助。’
‘你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你在向我尋求一個解決方案不是嗎?’
五條悟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空曠,明亮,富有生機。
五條家可沒有這樣的房間。
“許久不見,悟君。”
來人他在熟悉不過了,他以為,他不會難過的。
“媽媽,我好難受……”
很長一點時間裡五條悟泡在禁室裡翻閱古籍,他想知道找回海涅的方法。
即便是腦袋快要炸了他也不想放棄……
‘要照顧好自己啊,五條閣下。’
恍惚中他似乎聽見了長者的歎息,他站在那裡許久,最後還是将未翻開的書放了回去。
“騙子。”
偏執的少年詛咒了異世的魂靈,他擦掉嘴角的血迹。
當感受到細微的咒力聯系時,他止不住地笑。
“我會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