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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以松香水浸幔紗,遇明火即成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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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每當夜晚來臨,魏蘭庭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流的方式,他輕輕在小春掌心寫着字。

小春懷中是一小瓶酒,因半月後的賞梅宴,怡情院早早備好了多壇美酒,小春借口要來了一瓶。

借着黑暗中的些許月光,小春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他小心翼翼地将香囊中的物什倒進酒液中,随後塞上了瓶蓋,微微搖晃着,那輕微的聲響被窗外呼嘯的北風掩蓋得一幹二淨。

“松香水。”小春在魏蘭庭手心寫道,“松香浸酒,為松香水,無色。”

“用來做什麼?”

小春沒有回答,他先從袖中掏出一樣柱狀的東西,接着用手肘敲擊了下地面,發出“咚”的一聲,随後按了手中那東西一下,一道微小的明火自那東西上生出,在黑暗中搖曳。

何田田被火光刺到,他擡手捂住眼睛,迷迷糊糊道:“大半夜的,點什麼燈啊......”

“踢倒了東西,這便扶起來。”小春又壓了幾下地面,僞造出腳步的聲響,随後吹滅了手中的明火。

“這是?”魏蘭庭一邊問着,一邊感歎着小春的心思缜密。

“火折子。填了硫磺,松香。”小春繼續寫道,“以松香水浸幔紗,遇明火即成火海,賞梅宴,趁亂出逃。”

他寫得簡略,可魏蘭庭卻明白他的意思。

魏蘭庭實在不知道,小春是怎樣得來的這些東西,又是如何想出這樣冒險的方法。

“如何?”魏蘭庭的意思,是要小春說得更詳細些。

小春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隻在魏蘭庭手心上寫了一個字——

“等。”

......

距賞梅宴還有三日,怡情院上上下下都忙活得不停。

怡情院的舊人,如碧柳等,早早排好了節目,以讨來客的歡心。新人,如何田田,整日琢磨該上什麼的脂粉才更動人。

怡情院裡裡外外,皆是陣陣香風。從怡情院潑出來的水,都漂浮着一層香膩的脂粉。

王福源仔仔細細又檢查一遍,低聲呢喃着:“這開場啊,先是碧柳的扶風舞,再是小順與明秋的琴箫合奏,然後便是阿桃他們演的一出牡丹亭......七八個節目,樣樣都新鮮,定能叫那些玩家子開心。再然後,便是新人上台,供客官叫價了。

“李有餘雖一股子憨氣,可模樣還是俊秀,若是不說話,也是能賣個好價錢的。魏蘭庭他不配合,等這次賣完了,就将他這個人都賣給那些喜歡新鮮玩法的老爺,省的在怡情院礙眼。何田田倒是個好苗子......”

“那第一個,便叫魏蘭亭上台,第二個是李有餘,第三是何田田。”

“小春,便做壓軸吧。”

王福源一番計量,自覺萬無一失,可還是忍不住出聲叮囑:“這次賞梅宴,絕不可出一點岔子。要挂在台子周圍的幔紗再薰一日,便也成了。那幔紗一裝點,才叫人間仙境,一定要小心仔細,别叫下人刮了蹭了。”

碧柳點了點頭,王福源又吩咐了兩句:“幔紗那裡有人看着吧?”

“有兩個負責熏香的,一直在那兒守着呢。”

“再多叫一個人去看着。”王福源這才安下心來,用心看着怡情院衆人的表演,“情态,情态!阿桃,你演的是杜麗娘,杜麗娘的情态你是怎麼演的......”

......

越接近賞梅宴,小春四人便被看得越緊,生怕他們逃了,那可就沒有戲唱了。

而此時小春正卧在榻上,即便蓋了幾層床褥,卻還是不住地發顫。

“诶呦,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地突然就病了?”碧柳伸出手,去摸小春的額頭,“诶呀,這樣燙,這可怎麼辦......這賞梅宴眼見就要到了,怎麼在這關頭生了病了......我去找姑姑商量。”

小春輕輕拉扯了下碧柳的衣袖,啞着嗓子道:“不用,已經吃過藥了,咳咳......我現下覺得,已經出了些汗,估計再過一天,便能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何田田,李有餘,你們也照看着些。”碧柳為小春掖了掖被子,随後轉頭對何田田他們道。

“柳哥,你放心,他就交給我吧。”何田田這話還真不是客氣,他滿心以為是自己占了床榻,叫小春睡在地上,才叫他受了風寒,何田田嘴上不說,可心裡甚是愧疚,這幾天倒水端藥都是他來做,那叫一個殷勤。

碧柳點點頭,又說了些話,才出了房間。

“藥煮好了,我替你端過來。”何田田對小春道。

“我來吧。”魏蘭庭一直守在藥爐旁,他離得最近,也最方便。

何田田有些驚詫地看着魏蘭庭,他心想,這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誰也愛答不理,怎麼如今卻變了性子了呢?

魏蘭庭仔細将藥倒了出來,晾涼了些,才端到小春床前。

魏蘭庭雖然清瘦,可個子高挑,他往那兒一站,便擋住了小春的面容,何田田與李有餘,都看不清小春的神情。

可魏蘭庭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他知道小春的病容隻不過是裝出來的憔悴,因為在自己靠近的那一刻,小春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毫無波瀾。

魏蘭庭一手端着藥碗,一手假裝替小春理理被子,而小春隐藏在被中的手,隐秘地與魏蘭庭的手掌相接。

“一切方法......引開所有人......”

“為我......拖延時間。”

魏蘭庭動作一頓,過了片刻,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抽回了手,将藥碗遞給小春,又走回了房間的角落。

“他都沒有力氣,自己怎麼喝藥,魏蘭庭你做事真是一點兒也不上心。”何田田罵着,“我來我來。”

他說着走到小春身邊,想去喂他。

小春眉角跳了一下,他想了想何田田給自己喂藥的情景,一時語塞,當即捧起藥碗喝了個精光:“我喝完了,我想休息了。”

“行吧,那你躺一躺。”何田田近些天真是頗為體貼,譬如現在他還小心翼翼地為小春拉上了簾子。

在簾子的遮掩下,外面的人隻能看到鼓起的被子,看見一個隐約的輪廓。

魏蘭庭知道,該自己行動了。

“咚、咚、咚——”他敲了幾下房門,外面的護衛兇神惡煞地打開門,狠狠地問道:“幹什麼?”

“藥用完了,我要取一些來。”魏蘭庭面不改色。

那護衛将信将疑:“藥用完了?”

何田田答道:“是用完了,該去取了。”

“那你跟我走,不要跟爺們我耍什麼逃跑的心思,否則......有你好看的。”那護衛威脅着。

魏蘭庭什麼也沒說,他跟在護衛的身後,關上了房門,透過走後一點縫隙,他深深地看了簾後的小春一眼,随後徹底關緊了房門。

不過半晌,一聲凄厲的叫聲響徹怡情院,緊接而來的便是一聲怒吼:“這小子造反了、造反了!”

腳步匆匆,似乎一瞬之間,所有人都在往聲源處去。

何田田與李有餘也是一驚,他們忙推開房門,想去瞧瞧,可卻被門口的護衛攔了下來:“做什麼,你們不能出去......”

“怎麼不能出去?又不是犯人,你管這管那的,方才魏蘭庭出去了,他雖不是什麼角色,可到底是姑姑花真金白銀買來的,出了什麼差錯,你擔待得起嗎?還不快讓我們去瞧瞧!”何田田一陣撒潑,那護衛也被他繞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地竟點頭答應了。

“吱呀——”房門關閉,沒有了人,房間内一片寂靜。

被子動了一下,随後簾子被拉開,小春走到窗戶旁,他臉上沒有一絲病容。

窗戶被推開些,眼下人群都被魏蘭庭吸引過去,樓下并沒有人。

小樓并不高,窗戶離地也近,小春順着窗戶,小心翻了下去,落在了草叢中。

幾道人影從遠處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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