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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畫眉棄金籠,天南地北任遨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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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

這暗号對上,風荷當即坐起身來,将耳朵貼緊了窗紙。窗外那人也靠近過來,身影映在窗紙上,影影綽綽瞧不分明。

“主子讓我來告訴你,是時候了。”

風荷一怔,雙手不禁握緊,纖長的指甲都刺進掌心肉中,留下道道血痕。她幾次三番想張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最後千言萬語也隻化作了一句:“替主子做完事,便是自由身了吧?”

“主子說了,畫眉棄金籠,天南地北任遨遊。”

“好,好好。”風荷喜極,眼眶裡都是打轉的眼淚,“替我回禀主子,我一定、一定不負所托。”

......

兩重暗門後,王虎将貼身收着的鑰匙拿了出來,插入鎖中,打開了第三道暗門。

重重封鎖,密不透風,這便是王虎存放那本真帳的地方。

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存放着王虎與傅東海的貪心不足,累累罪證,卻無法公諸于世。

王虎為人謹慎,幾乎要日日來這暗室查探,确保賬目沒有絲毫閃失才肯放心。

他如往常一樣,提着盞燈,将那本厚重的賬目撫過一遍又一遍,看了一眼又一眼,才終究舒了口氣,安下心來。

且看那賬本,紙葉泛黃,多有翻折痕迹,這乃是王虎成年累月翻看的結果。

有這本賬目在,王虎的榮華便在,富貴便在,性命便在,這就是他的立身之本,說是命根子也不為過。

賬目被重新合上,暗室的門也被緊緊帶上,王虎走了出去。

而這本書寫着王傅二人乃至大齊一朝半數官員貪贓枉法的白紙黑字,依舊靜靜地沉睡在黑暗中,等待着有朝一日,得見天光。

......

“老爺,您早些歇息吧。”風荷萬分體貼地為王虎遞上一碗安神湯,“按您喜歡的方子熬的,加了蜜,沒那般苦。”

王虎親昵地撫上風荷的手:“風荷,你跟了我有三年了吧。”

風荷垂下眼睛,嘴角微動了動:“是,三年有六個月了。”

王虎是真喜歡風荷,漂亮、體貼、讨人喜歡,他撫上風荷的臉頰道:“跟着老爺,萬萬不會叫你吃苦。近來我新得了琉球進貢的珊瑚手串,頂漂亮的紅,明日便叫人取來給你。”

“多謝老爺。”風荷笑起來,像是開心,可彎起的眼睛裡卻沒笑意。她将安神湯又遞進半分,道,“老爺,還是趁熱喝吧,涼了便不好下咽了。”

“好,好好。”王虎滿口答應,頗為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撫着風荷臉頰的手,如往常一樣,仰頭将安神湯盡數飲下。

風荷緊緊盯着王虎喉嚨的滾動,不敢錯過半分。

液體一點點減少,碗中的安神湯終于被吞咽下去,風荷的嘴角,才勾起一個真真正正發自内心的笑來。

“今日的味道,确實比往日要好些。”王虎一邊說着,風荷便一邊拿着帕子為他擦着嘴角。

“喝了安神湯,老爺便盡快歇下吧。”風荷扶着王虎,想叫他躺下,可王虎卻不依,他擡手攥住風荷的手腕,說道:“還不急......”

風荷看着王虎的眼睛,隻覺得惡心,所幸辦成了今日的事,便能遠走高飛了。她将手抽了出來,推了王虎一把,王虎本以為這是情趣,正笑眯眯地順勢躺下,可突然間手腳卻沒了力氣。

王虎皺了皺眉頭,他試圖擡手,卻發現自己連手指都蜷曲不起來了,一股寒意湧上他的心頭:“你、你......”

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弱得不行,更别說叫外面的下人進來了。

“賤人,你給我......給我喝了什麼?”

風荷站了起來,挑了挑眉,俯視着王虎:“自然是您慣喝的安神湯,隻是其中多加了一味藥,老爺知道這藥叫什麼名字嗎?”

王虎的喉結不斷滾動,顯然是害怕得緊了。

“什、什麼?”

“夢、魂、散。”風荷說得又輕,又慢,字字敲在王虎的心頭,如同催命符一般,叫王虎出了一身的冷汗。

夢魂散失傳已久,相傳飲此毒藥者,若無解藥,不久即在睡夢中死去。

配上安神湯,乃是要命的劇毒。

“夢魂散失傳已久,你、你大言不慚!”明明是六月初夏,正是暑氣蒸騰的時候,王虎身上卻冷得吓人,他指尖不由自主地抖着,面上卻還要強裝鎮定。

“大言不慚?”風荷笑笑,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瓷瓶,放在王虎面前晃了晃,“既是我大言不慚,那這瓶解藥便還是不給老爺了,免得丢人現眼。”

王虎咬牙切齒,他怎麼敢賭?他家财萬貫金玉纏身,平步青雲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你叫他拿性命做賭,他怎麼敢?!

“......風荷,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究竟、究竟想做什麼?”

“老爺府上,有一本頂有趣的賬目,風荷好奇已久,想借來瞧一瞧。”風荷同尋常一樣,美目流轉,巧笑倩兮,可王虎卻咬牙悔不當初:“你做夢!”

“是東宮那兒派你來的,還是那姓劉的老東西?”王虎的眼神,幾乎要将風荷千刀萬剮,“你竟有耐心,在我府上待了三年之久。”

“受人之命,不敢不從,老爺,賬目是小,性命是大,您自個兒好好思量思量。”風荷一邊說着,一邊從袖中拿出把小刀來,貼近了王虎的脖頸,“您也少受些罪。”

那冰涼的刀刃一貼上王虎的皮肉,他便篩子似的抖個不停。此人貪得無厭,卻不想這般的懦弱,他牙關打着顫,拼了全力偏了偏頭,道:“我說了,你便、便将解藥給我?”

“自然,三道暗門,前兩道我已知曉,這最後一道的鑰匙,老爺放在哪兒了呢,連我都瞞着,真是叫人傷心。”風荷搖了搖頭。

王虎咽了口口水,他在權衡着。那賬目事關他身家性命不說,更是事關大局,何等重要,若是讓督主知曉自己還不知落得什麼樣的下場,若是不說......王虎瞥了眼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刃,隻瞧了一眼便戰戰兢兢收回了視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歸保住性命先。

“說!”風荷有些不耐煩了,将刀遞進一寸,王虎的脖頸便溢出一道血痕。

王虎權衡半晌,終是狠下心來雙目一閉,豁出去了:“正堂春山圖後暗格之中,有你想要的東西。”

“正堂,春山圖......”風荷念了一遍,終是收起了小刀,面上露出一個萬分明豔的笑來,俯下身來輕拍了拍王虎的臉,“多謝老爺告知。”

“解藥,解藥呢?”王虎急切地催促着。

“解藥?”風荷瞪大了眼睛,好像很疑惑似的,“解什麼藥?”

“你!”王虎咬牙切齒,“夢魂散的解藥!”

“夢魂散失傳已久,我哪裡有。”風荷攤了攤手,“那碗安神湯啊,隻是加重了劑量,另外多加了一些馬尿而已。”

王虎瞪着風荷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他還想罵些什麼,可是困倦湧了上來,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

“老爺,時候不早,早些睡吧。”風荷輕撫上王虎的眼睛,王虎再也支撐不住,終于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風荷瞧着自己萬分憎惡的那張臉,三年來多少憤恨湧上心頭,她不禁啐了一口,擡手便是一巴掌打上王虎的臉,即刻間便留下一道深深的掌印。

待扇了十幾個巴掌,王虎的臉腫得幾乎不堪入目,風荷才堪堪停下,甩了甩手,揚眉吐氣一嘗夙願,昂首踏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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