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從六獻手中接過流光珠,仔細查看,沒有發現異常。這确實隻是一顆普通的珠子,并非暗器或竊聽珠。
十方抛起流光珠接着玩,意味深長地看着六獻,說道:“你知道我師父是什麼人嗎?”
“上厄星君啊。”六獻的視線追随流光珠,一上一下,生怕這顆亮晶晶的寶貝珠子給十方一個不小心摔碎了,“世上第一尊蓮池神,資曆老,修為深厚,天帝見了他都要行禮問安。”
十方:“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何出此言?”
六獻:“我隻是覺得,你提防的人,不見得是好人。”
十方将流光珠一接一握,攏在手心:“你哪裡看出我在提防他?”
“直覺。”六獻說道。
十方:“隻是直覺?”
“也有一些蛛絲馬迹。”六獻将自己的分析講給十方聽,“比如說,你平日裡很忙,忙着追殺閻王的分身,而不是算賬和審批。又比如說,你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剛才卻笑得那樣明豔燦爛,說明有鬼。”
“......”十方将流光珠抛給六獻,“珠子沒有問題。”
六獻接住流光珠,美滋滋對着日光欣賞,然後小心收回乾坤袋中。此行來天宮送菜,她收了不少神仙給的功德小費,還得了這顆寶貝,收獲不可謂不多。
果然富貴的地方機會多,六獻心想。
六獻:“我能問你個問題麼?上厄星君幹了什麼讓你如此防備?”
十方無意掩飾,也無意解釋,盤腿坐在一棵花樹下,淡淡道:“此事留待日後再說。”
十方不想說,六獻不想勉強,再說以自己的實力,也勉強她不來。
“成。”六獻也跟着坐下來。
六獻知道十方忙着追蹤絞殺閻王的分身,将最近發生的事講給十方聽。
等六獻說完,十方幽幽來上一句:“我都知道。”
白虎神官如此,十方也如此,叫人懷疑這些神官到底是素養好,還是都有些等人講完話再惡狠狠補刀的癖好。
六獻:“白虎神官告訴你的?”
十方:“若事事都要别人告訴我,我這神官也不用當了。”
六獻:“你是财神,主财運的,又不是負責追查情報的精探。”
十方一揮手,百花釀和酒具飛了出來,十方揭蓋提壇,邊倒邊說:“财運隻是我諸多技能中較為突出的一項。”
話說完,酒杯也滿上了。
六獻第二次共情判官。
這些話語中不自覺流露傲慢的神仙簡直不要太欠揍!
六獻喝了一口酒,打趣道:“那我被困在囚樓的時候你怎麼不來救我?”
十方也給自己斟上一杯:“因為我發現你這人命很大,不用我出手,老天會幫你。”
六獻:“......”
六獻一琢磨,還确實是。每一次都是生死關頭,每一次都有驚無險。
六獻:“那我這算不算命好?”
十方:“自然不算。淪為野鬼,命能有多好?”
六獻:“你講話能不能别這麼紮心!?”
十方:“不能。”
“行!”既然十方知道她所有的事,六獻便不隐瞞了,直接問道,“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囚樓頂樓那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神女是誰?”
十方:“就是你。”
六獻:“我果然沒猜錯。”
“這是一場意外。日後我再跟你詳細講。”十方道。
六獻:“又是‘日後’?”
“時機未到。”十方看着六獻的眼睛,說道,“到了該告訴你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隻是不是現在。你相信我。”
六獻也望着十方,沉默半晌,才應了一聲:“好。”
十方:“我不會害你。你隻需記住這一點。”
回到地府後,休息半日,六獻又要出發去送剩下的訂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