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遠無奈歎氣,站在洞口并沒有走,而是開始搜索附近有沒有其他能幫上忙的東西。
“小之!”何所之聽到許南山的聲音,死水一般的眼眸中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你怎麼還沒走?”何所之看着在一旁伺機而動的許南山問道。
“小之!跟我們一起走吧,好不好?你哥一定也想看你好好活下去對不對?跟我們一起出去吧,好不好?”
“可我已經死了。”何所之抽出空隙瞥了許南山一眼,淡淡開口道。
恰巧這時巨型蜘蛛因遲遲抓不住何所之而憤怒嘶吼了起來,導緻許南山并沒有聽清何所之的話,隻看到何所之的嘴皮動了動,便以為她還在為何軍的事傷心,接着安慰道:
“小之!我們一起振作起來好不好!勝哥以前不也是老說‘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嗎!和我逃出這裡好不好,你結束在這裡的話思遠哥他們和我怎麼辦?小之,出去後我們會有一個溫馨的家,小之一起出去好不好?求你了,小之!”
何所之聽到許南山說“溫馨的家”時,愣神了一瞬,許南山趁着這時沖上前去緊緊拉住了何所之的手。顧思遠也在這時用力搬起一塊石頭向巨型蜘蛛的後部砸去。巨型蜘蛛轉移了目标,轉頭去追顧思遠,許南山則用力拽住何所之将她帶向洞口。
“放開我!許南山!我要去給我哥報仇!松手!”許南山不知道哪來的勁,也或許是剛剛何所之用力太多,導緻現在何所之怎麼也掙脫不開許南山的手。
終于到了洞口,何所之卻不願出去,許南山轉頭嚴肅的看向何所之:
“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白白把生命浪費在這裡的話,我就和你一起死在這,而且你現在多猶豫一秒,思遠哥就多一分生命危險,所以,跟我出去好嗎?”何所之轉頭看向正給她們拼命拖延時間的顧思遠,最終還是不忍心,被許南山推着出去了。
“思遠哥!快走!”許南山朝着顧思遠喊道。
顧思遠看許南山那邊好了,開始拼命向洞口跑去,許南山見顧思遠跑來,自己先鑽了出去,在洞口做着準備。
顧思遠最後一個滑步滑了出來,接着又迅速向洞内扔了什麼,巨型蜘蛛看到顧思遠跑了,連忙從洞口跟了出來,但是洞口太小,即使它再用力,也隻能勉強探出來一個上半身。衆人紛紛迅速遠離剛剛的洞口。
“我在裡面趁空隙收集了一些衣物,剛剛把打火機扔了進去,但我不确定是否能燃起來……”剛說完這話,許南山就看見後面的山洞頂端有黑煙慢慢冒了出來。
“應該是燃起來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兒吧。”許南山說着。
“好。”衆人紛紛表示贊同。
隻有何所之依舊木讷的看着何軍的屍體,良久後轉頭看向了被卡住的巨型蜘蛛。抄起一旁的石頭奔向蜘蛛,石起石落,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何所之用力砸向了蜘蛛的複眼,接着砸向它的頭部。
蜘蛛由起初的掙紮,怒吼,漸漸變得死寂。最後看着已經血肉模糊的蜘蛛頭部,何所之放下石塊,走到它的兩側,将蜘蛛的兩條前腿割了下來。
低着頭走向顧思遠他們,衆人看不清何所之的表情,待到何所之擡頭時,卻發現何所之隻睜了一隻眼。
“思遠哥,南山,文心姐,雲漢哥,我的一隻眼睛好像看不見了。”說完,何所之便因體力透支倒下了。
後續顧思遠連忙趴到何所之的胸口,确認還活着後,便開始給何所之檢查包紮,發現何所之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新舊傷,但最嚴重的就隻有腹部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劃口,應該是剛剛蜘蛛劃傷的。并且應該也是何所之砸蜘蛛時具有腐蝕性的液體濺入了她的眼睛,導緻現在她的右眼幾近失明。但顧思遠也無能為力,隻能先幫她包紮起來。
許南山看着顧思遠停下來,焦急的說道:
“思遠哥?這就好了?這不是還有好多傷口嗎?怎麼不包紮啊?”
顧思遠瞪了許南山一眼,說道:
“那我給她包紮成木乃伊你就滿意了?”
許南山癟癟嘴,不再說話。譚文心這時突然焦急的插進來說道:
“再給小之的腿傷再重新包紮一下吧,我估計應該又掙開了。”顧思遠點點頭,許南山幫忙把褲腿卷了上去。
可當顧思遠拆下原來的繃帶時,衆人皆心下一驚,隻見原本被割肉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了一塊觸目驚心的疤痕。
顧思遠沒有說什麼,放下何所之的褲腳,開口道:
“等她醒來的吧。”
“好,等她醒來。”看着懷裡的何所之,許南山更加抱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