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見好好的花盆一下一下都被敲碎了,有些心疼這花盆是她剛換的才沒幾天,這可都是錢來的,好好的盆子就這麼糟踐了。
“大……。”
秋姨娘見狀拉了雲姑手臂制止了她,對着徐依道,“這些事你交代下人做就好了,何必親自動手,現在天氣越發涼,你身子不好,聽娘的話回屋裡好好休息。”
徐依站起身聽話的将手裡的小鋤子遞給了雲姑。
“來人,送大姑娘回去。”
就近的小丫頭聽令,小跑過來服侍徐依。
待人離開後,雲姑歎了一口氣,“姨娘,要不然咱給大姑娘身邊安排一個穩妥的媽媽伺候吧,大姑娘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徐依身邊本來有個自小的丫頭,因着不能生育,便開了臉給了姑爺當姨娘,那丫頭也是有福氣的,當年便有了孩子,後來也不知怎麼了孩子沒留住,大姑娘被休棄的時候那丫頭已經是姨娘,跟大姑娘再無關系了。
“也好,既然她抗拒身邊有貼身丫頭伺候,就尋個通人情世故的老實的媽媽來照顧她,正好也能開解開解她。”
晚上。
程慕思已經洗漱後躺在床上,忽聽門被推開,程慕思先是愣了下,忽然一股熟悉的氣味飄進來,心裡了然進來的人是誰,毫不在意的閉上眼睛,徐祁施施然走進來,見程慕思已經躺下,慢慢走到跟前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袍搭在屏風上,那一舉一動如同回到自己的卧房似的。
躺在程慕思身邊,徐祁伸手想将人往自己懷裡摟,程慕思睜開眼立即躲開,随即坐起身,“大晚上你不回你自己房裡,上這做什麼,這是你該躺的地嗎,起來。“
徐祁躺在一旁,拉過被子蓋在腰身,“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打了個哈欠,側了個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程慕思見狀翻了個白眼,真是長見識了,身份變了性子也變了,真當這裡是他的地盤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伸手用力拉扯過被子。
“你給我起來,今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過來睡覺,你憑什麼不讓我跟着三皇子一起出門,憑什麼。”三年裡對方一直是自己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對象,在那一小方天地裡等待着,期盼着她來,見到她如同對待珍寶似的小心翼翼,現在身份雖然變了,可那三年的相處方式在她這沒變,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應該聽從自己的才對,今天突然被徐祁壓制,心頭壓抑一口氣憋着不上不下,今天要不分不出個主次高低來,以後她得處處受限制。
徐祁裝死任由程慕思怎樣胡鬧就是紋絲不動,不睜眼睛,他是跟程慕思有三年之久的人,雖然沒有特意去了解她的為人到底怎樣,相處中細節上的展現也能看出,她有她的智慧和心計,可不理智時的胡攪蠻纏也讓人吃不消。
程慕思半坐着身子居高的看着徐祁,看他這幅模樣,裝睡的人就是喊破喉嚨也叫不醒,輕輕俯下身對着其耳朵吹了口熱氣,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徐祁的敏感在哪她十分清楚,眼見徐祁打了寒顫,耳尖發紅。
原本緊閉的眼睛微動,程慕思見狀面露得意之色,認識徐祁那天起,她就有種莫名的自信,她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單手伸入對方衣襟,手指微微一動,突然手腕被抓住。
“别鬧。”
程慕思輕笑,身體一側順勢躺在徐祁懷裡,良久淡淡說道,“折依他不見了,他是我的朋友,三皇子很喜歡他,你和三皇子又是朋友的關系,你真不該攔着我。”他還是你朋友的弟弟,這一句她沒有說。
聽見折依倆字,徐祁眼神變了變,一個伶人不知道是什麼貨色,能迷得蕭時将其秘密養着從此不近任何人,迷得程慕思時時惦記着,在怎麼長相突出那也是男子,哼,想到那日在桃館門前見到那些如同女人一般搽脂抹粉,搔首弄姿的男人,真想給他們幾百軍棍,給他們提提陽剛之氣。
“這事有蕭時一個人就夠了,你一個女人家還有着身孕,若是也跟着去你想想此事必定被人議論,到時那個伶人會被人察覺,若是傳到皇家耳中,想想他的命。”徐祁慢慢的給程慕思分析利弊。
程慕思眉頭緊蹙的聽完後,之前生出的那點悶氣瞬間消散。
“你想的夠多的。”
“是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别動睡覺。”大手一揮将人摟在懷裡。
程慕思額間頭發散開,徐祁看見額頭上清晰可見的疤痕,伸手摸了摸。
程慕思愣了下,“幹嘛。”
“疼嗎?”
程慕思感覺有些别扭,躲開徐祁的觸碰。
“若是我沒有在蔡管事那裡知道來龍去脈,我怕是已經向皇上給你求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在正是開口喚你一聲娘了,發自内心的。”一個敢為老頭子撞棺的人,他是真心接受的。
一個‘娘’字瞬間讓程慕思破防,瞪了徐祁一眼,咬牙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