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瑤岑兩年前定過一門親事,九華書院的秦家大公子秦飛捷,兩家出身相當,秦家也曾出過狀元,榜眼的厲害人物,可以說與傅家門當戶對,原本兩家書院就交好,常讓各家書院的學子坐在一起讨論學識,後兩家書院因為兩個孩子結親聯系更加緊密,直到倆人準備成親前夕,秦飛捷主動相邀要見傅瑤岑一面,沒成想人還沒來,秦飛捷在趕來的路上墜馬離世的消息先傳了過來。
秦家人得知秦飛捷是為了見傅瑤岑而出意外,便将他的死怪罪在傅瑤岑身上,秦家更是派人散播流言,說傅家女命格薄寡,天生克夫等有損傅瑤岑名聲的言論,導緻她十七歲也沒有敢與她議親。
程慕思知道一些關于傅瑤岑的事,卻沒有這般詳細過,“還有别的嗎?”
程香扶着程慕思坐在軟榻上,将擰幹的帕子遞給程慕思淨面。
“秦家人聽說傅姑娘跟京城中禦史公子定下親事後,秦夫人帶着人在傅家大廳給秦飛捷燒元寶冥币,那廚房婆子跟奴婢講,那秦夫人原本是個和藹的人對傅姑娘特别好,就因兒子死後整個人性情大變,看見傅家人便發瘋似的沖上來毆打,傅老爺是個理性的,不願跟女子纏鬥,便讓人去秦家請秦老爺過來,一時不備秦夫人沖向偷偷看熱鬧傅家長孫去了,那孩子才六七歲這要是傷了傅姑娘知道不得難過死,好在世子不知怎麼出現了替那孩子擋了一下。”
昨夜徐祁隻說被人抓了,這些細節卻一點也沒有跟她講過。
“這秦家人也太過分了,那意外的事怎麼能怪罪在瑤岑一個女子身上。”一想到傅瑤岑這樣無辜被秦家人污蔑,就氣不打一處來。
“姑娘你可别氣壞了身子,要知道姑娘會吃心奴婢就不跟姑娘學這話了。”
“我就是想不通人怎麼這麼壞,不管什麼事就喜歡往女子身上潑髒水,若是哪個國家亡國了,那定是妖女禍國,天降不詳了也是女人出生時辰不對,男人死了就是女人命格不好克夫,任何事不吉統統都能扯到女人身上。”
程香也是這樣覺得,她小時候鄰居家嬸子生不出兒子,她家男人就常打罵她,說她肚子不行,生不出兒子,有次喝酒那男人死在了河裡,女人改嫁後一連生了倆兒子,可惜那男人死了,他要是活着真想讓他好好瞧瞧到底是誰不行。
“姑娘别被這事影響了,世子不是說了要帶姑娘出去散散心,等用完膳食,姑娘就和世子出去逛逛吧。”這要是被世子知道她跟姑娘說了這些糟心的話,還不得讓她去刷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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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馬車。”程慕思和徐祁從側門走出,側門外傅府馬車早早在門口候着。
“這是嫂子給準備的。”本來傅瑤岑成親對傅家來說是十分喜氣的事,因為秦家這麼一鬧騰,傅家人臉上都附上了陰霾,傅家嫂嫂因為孩子差點受傷,也是強顔歡笑,還好徐祁替孩子擋了一下,一顆心才算落了地,得知徐祁要帶程慕思出門,便明白其中緣由,無非是家中這兩日不安生,出去躲個清淨,于是便早早替其準備好馬車。
傅府馬車從後門繞過路過傅府正門,程慕思透過馬車窗子看向外面,正好瞧見傅家門口圍着許多人,“那秦家人難道還在門口鬧。”
“那秦氏鐵了心不打算讓瑤岑好過,從昨天便在府中燒冥紙,雖然被秦家人接回去,今日早早又來了,可見秦家也是有意讓秦氏來鬧。”無恥的一家人。
“再有兩日瑤岑就要大婚,這個女人定是不會放過那日的。”程慕思遠遠的看見傅家門口的人越聚越多,有些擔憂道,“這事若是不徹底解決,哪怕瑤岑嫁入京中,這鬧事的消息也會傳入京中,到時瑤岑在夫君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即使向擎是個好的不在意,向家人怕是也會介意這事。”
徐祁坐到程慕思身邊,放下馬車簾子不想讓她在看這些遭心的一幕,握住她的纖細且冰涼的手,“沒事的,老師今天去秦家解決這件事,最起碼會讓瑤岑順當成親。”
馬車行駛一路,程慕思依舊心情不佳,為了使程慕思敞開心情,徐祁笑着說道,“當初我在書院念書的時候時常偷跑出去悅來茶樓,那的說書先生特别有才華,說起故事引人入勝,坐那一聽就是一天,每次回到書院都會被罰,過去這麼久也不知那說書先生還在不在,若是還在,不知道還會不會說出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帶你去看看。”
程慕思雖然沒什麼心思聽故事,她也知道現在無處可去,索性就跟他走走看一看。
悅來茶樓,一進門倆人就被屋裡的景象驚住,這還白日呢屋裡的人就坐滿了人,小二見到來人立即招呼倆人。
“二位客官吃茶,是要大衆坐還是雅間。”
徐祁遞了一定銀子,“雅間,要位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