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宓玉都是聽着風聲入睡的。這裡的硬件設施實在是差到極點。明明雨已經停了,窗外的風聲卻依舊是異常的清晰。
于是第二天宓玉一大早醒來的時候,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睡着。
他蹑手蹑腳地起床換衣服,聽見外面靜靜的,大家都還沒有起床。
于是坐在床上思考自己該做點什麼。
他現在的年紀和現實中一模一樣。二十一歲,正在上大三。
現實中他在高中畢業就出道了,讀的是電影學院,但是能在學校裡讀書的時間不久。也不知道這裡的大學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現在正是暑假,桌子上放着原主的遊戲本,還有吃剩的零食。
常年漂泊,腸胃又嬌貴讓他學會了做飯,既然起得早了就給大家去做飯吧。
宓玉想着起了床,到外面去做了早餐。
一件件擺上桌的時候,正看見蕭鄖開門。
他鄙視地瞧了一眼宓玉,然後低頭看見了堆在他門口的一袋子藥,零食,還有一張紙。
蕭鄖将門打開是為了通風的,将門大敞開了以後就自動忽略了地上的東西,回去收拾自己的房間。
宓玉将桌上的早點擺弄好,撿起一塊面包填進嘴裡,安慰咕咕叫的肚子。
低頭看見垃圾桶滿了。
于是匆匆将面包吃了将垃圾收起來,擡頭對蕭鄖說:“我去丢垃圾。”
當然,蕭鄖沒有理他。
宓玉讪讪地笑了笑,然後拎着垃圾就下樓了。
這裡别的不說,但是可能由于立秋的原因,現在的空氣變得十分清爽。
比在房間裡舒服很多倍。
宓玉心情頗好地到樓下找垃圾桶,結果四處都看不見。于是沿着路往外面走,越走越遠,直到了大門口才看見一堆垃圾桶堆放在一起。
宓玉剛将垃圾丢掉,轉身欲回。
就聽見馬路上有人大喊了一聲:“在那!”
宓玉那股八卦的本能驅使他好奇地轉頭看,發現路旁一隻面包車上跑下來一個染着紫色挑染的年輕人,年紀與他相仿,比他高出許多,卻十分瘦弱,像一根竹竿似的朝他跑過來。
宓玉沒有任何防備的被捉住腕子,堪堪壓住心中的“你是誰啊兄弟。”
因為很快他就想起這個兄弟是誰了,就是他沒有備注的那個對象,成嶼的衆多小弟之一,名叫張染。
張染對他的态度十分不滿,眼睛要暴躁的冒火:“你手機是擺設嗎!找你要費死勁了。”
宓玉被半拖還拽地拉到車上,看着一車的社會小青年感覺頭都要炸開了。
他迎着衆人鄙視的目光,趕緊到後座的角落坐下,虛僞的笑着和一群不認識的人打招呼。
然後就看着張染腿挨着腿的靠着他坐下了。宓玉的頭發一毛,這奇怪的觸感快要讓他崩潰了。
他悄默聲地收了收穿着短褲的腿,并在一起。他這副模樣立即收獲了周圍人探究的目光。
宓玉小聲問張染:“哥,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咱們要去幹什麼來着?”
張染将頭上那一縷挑染撥到耳後,無奈地搖頭:“你忘了昨天還給我發了消息,說今天要去雲彩公園。現在我們去那裡堵他!把他揍一頓!”
“哦。”宓玉安靜的縮起來,心想我又不會打人,把我弄過去怎麼辦呢!
如果有幫助的東西那就好說了,于是虛心地問:“那有沒有什麼工具呢?”
車内的目光紛紛由探究變成鄙夷,看得宓玉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張染拍拍他肩膀,拇指往後一指:“後面什麼都有,一會下去先給你選,記住下手别太狠啊,容易出人命。”
“哦。”宓玉乖乖點頭,那一會随便跟在後面揮一揮棒子什麼的就好了。
隻不過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沒打過人,連演得戲都沒有這種角色,這體驗也忒新奇了。
想想還有點激動。
一會到了雲彩公園…
不對,到雲彩公園堵誰?
不會是堵蕭鄖吧!
可是蕭鄖又不會去,那到了那裡幹什麼?
到時候他們一看蕭鄖沒去,那一到那不就說明自己騙了成嶼他們,那挨打的不久又成了自己了!
蕭鄖到底看沒看見紙條!
他到底要不要去啊!
萬一他真的眼瞎沒看見呢!
宓玉感覺大腿上振動了一下,于是從印着誇張花紋的短褲裡拿出手機,一打開就發現了一個好友申請。
備注:蕭鄖
完蛋了,蕭鄖看見紙條了,真的不會去了。
宓玉飛快點了同意,對面很快發來一條消息。
蕭鄖:[圖片]這個紙條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是現在想讓你去雲彩公園替我挨揍的意思。
這麼說行嗎?
宓玉心想不太行吧。他又不傻,又不尊重哥哥,怎麼會聽自己的話。
他緊張地四處張望找思路,想怎麼回他。然後發現成嶼不在。
現在成嶼在哪兒來着?
宓玉突然靈光一現,他想起來成嶼在哪裡了。
同一個時間,成嶼正有一個比教訓蕭鄖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在一家咖啡店和一個男孩子約會。
并且還非常陰的給男孩子下了藥,如果成嶼遇見麻煩,那他們就不會去雲彩公園了。
宓玉飛快的給蕭鄖發消息,給他發了一個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