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兩人身前停下,非常不耐煩地按了一下喇叭。
接着駕駛位的車窗打開,成嶼挎着一直胳膊按在車窗上:“高樂浐?”
宓玉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打開了流量,又點開微信。
他習慣性打開了學校論壇,第一條就是和他有關的,很完整的博文。
《惡犬互咬,到底誰更惡心?》
圖片就是剛才高樂浐拍到的,内容講的是宓玉不改惡習,結果意外招惹到了臭名昭著的成嶼,偷偷還回來的時候被人拍到了證據。
時間線十分明晰,讨論量被惡意頂上去,一刷新就能看見十幾條。
被人明着背刺的感覺不好受。
宓玉再擡起頭來,看見高樂浐在對成嶼瘋狂解釋,并拿着手機給他看。
宓玉覺得很沒意思。
這時候蕭鄖也來了。
宓玉看着那個越走越近的身影,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相信蕭鄖會幫助他。
自己現在不論和成嶼怎麼解釋都會顯得像一隻跳梁小醜。
蕭鄖則會無限制地庇護撒謊成性的高樂浐,也不願意聽他這種劣迹斑斑不良少年的解釋。
他發現處于這種境地,原主用暴力解決竟然是最好的辦法。
最起碼在某一瞬間是快意的,不用受這種窩囊氣。
但他不是原主,他實在是犯不着和高樂浐這種人生氣。
于是悄悄隐沒了自己的身影,躲進了黑暗中悄悄聽着外面的聲音。
高樂浐發現了宓玉不見,瘋癫的大喊:“快叫人,叫保安,宓玉逃走了。”
成嶼已經拿到了自己的東西,開了後備箱放進裡面去,不耐煩地對高樂浐說:“趕緊滾,他走沒走關我什麼事?”
高樂浐可憐地說:“是他偷了你的東西!不是我。你看這個論壇上的時間線都很清楚!”
外面靜下來,應該是成嶼接着高樂浐的手機在看。
接着成嶼暴躁的罵了一聲,啪的摔了什麼東西:“操!你他媽的當我是傻子嗎?”
成嶼接着說:“我自己找了這麼久的東西,會信你編的這小故事?”
又想起一聲車喇叭聲。
應該是車上的人按的。
蕭鄖的聲音響起:“東西已經還給你了,你按照答應宓玉的話,别再找他的麻煩。”
宓玉在暗中冷笑了一聲,他們家到底是欠了小姨什麼東西要這麼維護表弟,跟有病似的。
“呦呵。”成嶼已經開了車門坐上去:“現在看我都替宓玉不值當的,要是你不污蔑他這件事說不定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這件事沒完了。滾!”
車子發動機的聲音響起,車子越過他們兩個人開進别墅裡面去了。
外面靜了一會,高樂浐問:“哥,他是什麼意思?”
蕭鄖沒有回答他,接着響起腳步聲,他們就都走遠了。
宓玉大聲喘了好幾口氣才放松下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成嶼會幫他說話。
自己也沒為成嶼做什麼,在原主身上,成嶼恨不得要殺了他,可現在又反過來保護他。
如果非要找個原因,那就是成嶼隻是兇了些,但是個愛憎分明的直性子。
而高樂浐是真的蠢。
宓玉搖搖頭,把胡思亂想的想法全都甩出去。
想這些都沒有用,事情已經過去了,無論是成嶼,蕭鄖還是高樂浐都會成為自己回憶裡的人。
他從包裡拿出鑰匙,順着樓号往伯恩的别墅走去。
兩棟别墅中間隔的不遠,而且是往山下走,所以沒費多少力氣便順利找到了。
一開門就見一隻三花貓歪着頭看他,然後喵喵叫了幾聲。
宓玉友善地對它笑了笑,然後在門口找了一雙一次性拖鞋,認命地給它打掃地上撲騰的亂七八糟的貓糧。
貓不認識他,但是也還算友善,互不打擾。
等宓玉終于将貓砂也處理完以後,追着三花貓聞了兩圈,确保它身上的确沒什麼味道,不需要給它洗澡以後,就去一樓的客房洗了澡然後睡着了。
第二天宓玉早早醒過來,因為這裡距城中心很遠,他又沒有車,需要擠公交車。
到了店裡,他又開始忙碌起來,計算着書店出入賬,又核算昨天的收益。
店員年紀都很大,因為與宓玉沒有任何利益紛争的原因,大家都非常和善。
宓玉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慢慢悠悠的将這家咖啡店重新經營起來。
同時宓玉知道成嶼會信守承諾,不再找他,于是将張染的微信也删掉了。
他又重新辦了一張電話卡,用自己攢下的錢将學費湊了湊。
馬上就要開學了,他提前看了這個學期的課表,發現課不多,上課壓力不大正好有事情做别的。
于是就着手選大學,決定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