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鄖低頭躲了一下刺眼的太陽光。
前面攝影的同學立即放下手機,歪過頭來看他:“怎麼了蕭鄖。”
蕭鄖揉了一下眼睛:“剛才曬到睜不開眼睛。”
和他一起拍攝的女生叫藍酸彤,也是新生代表,長得并不突出,但是身材高挑勻稱,渾身穿着名牌,應該家裡的培養目标就是成為名媛,舉手投足都透露着漫不經心的刻薄。
她聽見以後十分不耐煩的靠牆躲到好友的太陽傘下面,翻了個白眼:“怎麼這麼多事兒?”
攝影的同學是他們的師兄,已經研二了,純粹是因為興趣加上脾氣極好才接了學校幫新生拍宣傳片的活兒。
一見女孩兒笑都笑不出來了,于是趕緊借坡下驢:“這也到中午了,太陽越來越大,反正也不着急,要不咱明天再拍。”
一聽這話兒,女孩十分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提着Prada的包轉身走了。
邊走還邊抱怨着:“這個衣服料子也太劣質了,怎麼穿都不舒服,一點都不想拍了。”
好友也附和着:“就是,就是。”
蕭鄖認得幾個名牌,所以在看她委屈地揪着衣領抱怨的時候,不覺得她矯情,也覺得強迫她來拍這個宣傳片實在有點不合理。
師兄走過來,從地上撿起一直布靈布靈的發卡,然後舉在陽光下看,看完又舉到蕭鄖眼前問:“這是什麼?”
蕭鄖認真看看:“這是藍酸彤用來别衣服的,可能裙子有點松。”
師兄哦了一聲說:“看着沒啥用,那我先拿着吧。”
師兄把發卡扔進包裡:“這個同學不太好相處啊,怎麼選了她的。”
蕭鄖無所謂的說:“她的家庭應該很好,脾氣大一點也正常,不用和她生氣。”
師兄說:“這種脾氣古怪的人可難伺候了。”
蕭鄖笑了笑:“原來家裡也有一個脾氣很古怪的人,我都習慣了。”
師兄笑了笑:“那難怪,現在正常人的确是少了。”
蕭鄖笑了笑,不置可否。告别了師兄以後,蕭鄖走到花壇後面給田真越回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田真越就開始嘿嘿的笑:“好事好事,我叔叔來了想今晚就見你一面,有空不?”
“叔叔?”蕭鄖有點納悶。
他的确知道田真越有一個叔叔,但是因為最早的公司在國内市場被人擠下去,這幾年一直在新加坡,今年怎麼回來了。
“對,又想在國内開拓市場了。”田真越說:“他說想在國内找個助手,在聽說了你的事迹以後非要找你。”
蕭鄖一聽有詐:“我有什麼事迹,不去。”
“哥哥哥。”田真越懇求道:“是我叔讓我幫忙,我自己哪弄得了,你就來幫幫我,昂?行不行嘛。”
蕭鄖知道他現在的确是要找自己幫忙,玩笑歸玩笑,也真是在給自己機會。
所以蕭鄖笑着答應了:“其實我也一直想見見叔叔,晚上幾點?在哪呢?”
“7點半。”田真越誇張地吧唧親了他一口:“我定了個西餐店,位置現在發給你。”
說完,蕭鄖的微信聊天框裡就多了一條消息。
挂斷電話以後,蕭鄖點開消息在地圖上看了一下大體的位置。
退回去的時候,又看見了宓玉的微信。
宓玉早就把他删了,但是自己一直留着他的微信。
也說不清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态,但是放在這裡就好像是提醒這個人的确真實存在過。
“你看見我的發卡了嗎?”突然有人問。
蕭鄖立即聽出了那是藍酸彤的聲音。
她的語氣焦急起來,圍着蕭鄖開始打轉:“去哪裡了。”
蕭鄖将手機收起來,靠在牆上看着她轉了兩圈。
她有些煩躁地跺跺腳,指着蕭鄖問:“你到底有沒有看見?那是我朋友買給我的,我現在要跟她出門。”
蕭鄖很無奈的聳聳肩,想說我不知道。突然又想起來剛才給師兄的那隻發卡,所以又叫住她:“我知道,你等一下。”
蕭鄖拿出手機,随意翻了翻才發現自己沒有師兄的聯系電話,一直是□□聯系。
所以蕭鄖關上了和對方的聊天框:“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她還是很不耐煩的轉了一圈,擡起頭問:“要多久啊?”
蕭鄖:“很快。”
他運氣很好,剛進食堂就看見在排着長隊的師兄,不出三分鐘就給她拿了回來。
“謝謝。”她接過去轉身就走了。
等到了飯店的時候還早,蕭鄖說了桌号就立即有穿着得體的服務生領着他到了窗邊的一個餐桌上。
蕭鄖剛坐下就見田真越一邊在西服上擦手,一邊熱鬧地走過來,嘴裡熱絡的和他打招呼:“蕭鄖!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