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一個個回過電話。
白師姐的未接電話是最近的,連着打了七八個。
所以先給白師姐打過去。
一接通,白師姐的聲音急切道:“師弟,你又去哪了?”
這個句式讓宓玉一個頭兩個大,連藥都不太想配合着抹了。
“怎麼了?師姐。史戴老師又來了嗎?”宓玉問。
“那倒不是。”白師姐說:“就是小何發現你不來學習室,我們就突然聯系不上你。然後發現你跟蕭鄖一起消失了。”
“我跟蕭鄖在一起。”
宓玉發現白師姐很多時候對突發事件的嗅覺十分敏銳。
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白師姐好像并非急切,更準确一點說,她的語氣隐隐的很…興奮?
“哦!”白師姐那邊應該有什麼事情:“我知道了,安全就行,我這就過去。”
“過去?去哪兒?”宓玉問出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将電話挂斷了。
正好看見蕭鄖要出門,宓玉趕緊叫住他:“你要去哪?”
蕭鄖指着外面:“我去給你買藥,不付錢醫生怎麼給你買藥。”
“哦,你陪陪我吧。”宓玉說:“買完藥也先别走好嗎?”
蕭鄖站在門口。
“我自己在這裡多可憐。”宓玉說。
蕭鄖指了指他的手機:“剛才一直有人給你打電話,你還沒全回完吧。”
以前的話說慣了,現在還沒改過來。
宓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蕭鄖說:“你現在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從那年高三開始。”蕭鄖回憶着:“宓玉,你沒必要一直覺得自己很慘,你現在也好好的被很多人照顧和喜歡着。”
他說着,伸出手指指了一下窗外,然後推門出去了。
宓玉轉過頭,看見窗外的樹杈後,白師姐在拿着相機拍照。
宓玉吃驚過後,好像知道白師姐是幹什麼的了。
從那天非要讓自己幫忙拍蕭鄖的照片,今天又那麼着急地找自己,最後說有事。
他的急事居然是趕來醫務室拍照片。
宓玉對着她擺手,給她打了個招呼。
白師姐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後,就将身子隐藏在樹幹後面。
宓玉無奈的笑了笑,接着開始給何師兄打電話報平安。
師兄聽了他的事情,然後大包大攬的讓他好好休息。他要去給實驗室的各位報平安。
最後還小聲的說:“師弟,你讓我辦的事情非常順利,我現在有點期待後續嘿嘿。”
宓玉怕他說出去又叮囑幾句一定要忍着别說出去。
“師弟,你别看不起我,我讀博六年了,沒人的忍耐力強過我。”
說完電話又挂斷了。
這時倒是蕭鄖也回來了。
身後還跟着校醫。
宓玉一見他進來,立即就覺得渾身沒了力氣,萎靡地靠在了牆上。
校醫問:“同學,你現在哪裡不舒服?”
宓玉虛弱的說,我現在的傷口都很疼,最疼的是腳腕,現在都動不了了。
校醫聽完以後對蕭鄖說:“錢可能還要補。”
蕭鄖正好接起一個電話,好脾氣的答應了:“需要什麼藥就再拿。”
電話一接通,一串話叽裡咕噜的說了一通。
宓玉仔細聽也沒聽明白。
蕭鄖看了認真偷聽的宓玉一眼,對那頭說:“她去我宿舍?”
“好,我現在就回去。”
“我也去吧。”宓玉說。
校醫正要給他消毒。
宓玉坐起來,止住想繼續給他上藥的校醫的手:“我現在沒事了。”
“真沒事了。”宓玉從床上跳下來,兩步跑到了蕭鄖的身邊。
然後笑着對校醫說:“你看,現在都不疼了。”
然後他轉身燦爛的對蕭鄖說:“咱們走吧。”
校醫:“我看他的确也沒什麼事了,一起去吧。這藥拿着,後面的藥就不用補交了。”
宓玉感激地接了,然後放進書包裡和蕭鄖一起離開了校醫院。
出門就是了下坡,宓玉咬着牙一路出溜,跟在快步走的蕭鄖的身後。
蕭鄖一回頭看他,他也趕緊停住。
蕭鄖伸手要從他的手裡拿袋子。
這是要幫他嗎?
宓玉想直接給他,結果蕭鄖隻在裡面抽出一張紙來,然後放進了他的手裡。
“出汗了。”
剛才下坡出了挺多冷汗,宓玉拿出來擦了擦額頭,被蕭鄖從他手裡扣出去,攥在了他的手裡。
然後蕭鄖把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把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