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宓玉的狀态看起來不太對。
剛才從他身邊擠進來,還一蹭渾身都要顫一顫的。
像是…
蕭鄖拉他的手,想讓他坐下質問他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口小蛋糕。
結果一碰他的手,宓玉又一顫,然後趕緊縮回去了,還要趕他出去:“吃飯再來叫我…”
蕭鄖這回明白了,他這副樣…怎麼好像有點敏感?
蕭鄖點頭佯裝答應,緩緩站起來,眼光四處在房間搜索着,一眼鎖定了靠牆的書架,下面還有被踢翻的書架爬梯。
頓時他悟了,宓玉整天自己在家,有點寂寞也是應該的。
他立即深情地把宓玉頂在門上:“我就在家裡,你整天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幹什麼?”
“沒…沒有。”宓玉偏着頭。
蕭鄖覺得沒吃到蛋糕也沒什麼,宓玉看起來可口多了。
管他看沒看自己的日記,蕭鄖心想宓玉都這樣了,直接生米幹成熟飯得了。
他正準備忽悠宓玉,門鈴突然跟抽風似的狂響不止。
接着非常原始的大喇叭聲響起:“蕭鄖,你個兔崽子,你跟我家有仇是嗎!”
蕭鄖暗罵一聲,差點雄風不振,在宓玉面前丢臉,趕緊穿上外套,把呼吸急促的宓玉從門上掀開:“等我去看看誰擱哪抽風呢?”
“這…”宓玉說:“這…這聲音有點熟悉。”
“是嗎?”蕭鄖讓站不穩的宓玉坐下,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樓下站着一圈人。
奎繼運被一堆人圍在中間,旁邊一個眼熟的保镖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大喊:“趕緊把我們少爺放出來!”
周圍的鄰居們非富即貴的,平常人模狗樣慣了無聊至極,一聽見八卦紛紛打開窗戶,露出腦袋往這兒看。
蕭鄖趕緊叫宓玉:“哥,你姥爺瘋了,快下樓。”
“啊?”宓玉一骨碌爬起來:“姥爺來了?”
蕭鄖先到樓下把門打開,然後靈活的躲過飛來的一隻鐵棍子,擡手止住欲沖過來幹仗的保镖們。
對奎繼運大喊:“老爺子,有話進來說,别整這一套!”
“你還知道要臉?”奎繼運罵了一聲,叫停了想往裡面沖的人,問蕭鄖:“宓玉呢?”
“姥爺。”宓玉穿着睡衣,因為沒找到外套又嫌冷,所以披着蕭鄖挂在門口的羽絨服,整個人被壓得仿佛裹着被子似的,不好意思笑笑:“您進來坐吧,我給您泡茶喝。”
看見他這副模樣的奎繼運,就好比看見用彼得兔吃麻辣兔頭做廣告,一時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孩子瘋了。
“孩子,他沒怎麼你吧。”奎繼運擔心的上下打量他:“你沒有受傷?”
蕭鄖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傳自己欲将宓玉拆之而後快。
他覺得自己對宓玉也差不多的心思,所以懶得辯解。
沒想到讓奎氏發現宓玉在自己這裡了。
蕭鄖關上門以後,就站着門口,像是等待審判一樣。
如果宓玉真的非要跟奎繼運回去,那就以後再想辦法把他弄回來。
這回要更謹慎。
先找麻袋,
再選個更隐蔽的房子,大不了半夜通勤…
不對,
先規劃能把他騙出來的方法…
第二步再找麻袋…
“沒有啊,姥爺,我在這兒挺好的。”宓玉給他拿今天的佛手柑給他吃:“蕭鄖對我挺好的。”
“啊,我不想回去…”
“那個位置我真做不來…”
“什麼?奎茗茗還出國啦?您要不還是讓他回來吧。”
宓玉認真的懇求:“他比我有商業頭腦多啦!您要是磨不開面子,我給他打電話。”
“你看,我在這兒真好好的,他真的沒有威脅我!”
蕭鄖頓時平靜下來,他發現最近自己的精神在慢慢好轉,所有人都誇他脾氣變好了并不是吃了藥。
而是因為有宓玉在。
他好像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平靜感,像是有魔力一樣,總是能讓自己瘋狂躁動的神經安靜下來。
就像是以前總是避開各種危險,好像事事與宓玉無關,細想卻發現他偏偏是将千絲萬縷串起來的一根針。
一直到奎繼運離開,語重心長地對自己囑咐好好照顧宓玉,蕭鄖全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然後關上門,重重擁抱了宓玉。
直到晚上,蕭鄖擁抱着宓玉的時候認真問他:“你有沒有做過特别真實的夢?”
宓玉迷茫的搖頭。
“我做過,夢裡我和你關系越來越遠。最後我變得神經兮兮又恐怖異常,那種感覺很冷很冷,我很害怕。”蕭鄖說:“我很害怕會變成這樣。”
他自認為這話說得很奇怪,宓玉卻像是聽懂了:“是不是夢裡你還把我殺了?”
蕭鄖點頭。
宓玉順順他濕漉漉的頭發:“放心吧,你不會變成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