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的話還沒說完,而且他這麼信自己,捏臉都不會醒,那如果在他熟睡的時候真把他殺死了,那和趁火打劫的混蛋有什麼區别?
宓玉背了一隻看起來十分蠢的鵝黃色背包,大大咧咧地挎在身上。
很多話即便是不用問,這裡面也一定有答案。
蕭鄖又看了宓玉熟睡的臉一眼,既然他已經答應了什麼都要告訴他,那看他包中的東西,甚至是搜他的身都不是道德之外的事情。
這樣想着,他翻開了書包的内頁,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又再一翻,發現了一個白色的盒子,上邊的腰封還沒有拆,寫着“普通抗體,5支”。
還有一隻被卷起來的皮子,蕭鄖輕輕将它拿出來,打開一看,發現上邊畫了幾條線路,用英文标注了幾個地點。
中間标注了喪屍島。
這是能去喪屍島的地圖。
蕭鄖在看他的模樣的時候,其實有一點相信宓玉改邪歸正的,可是看到他包裡的這些東西,越是覺得宓玉就是卧底。
隻不過還有待證實,他很期待宓玉露出馬腳再自相矛盾,最後把命老實地交代到手中的過程。
姑且讓他好好睡一晚吧。
第二天,一定不會放過他。
蕭鄖如是想着,慢慢進入了淺眠。雖說這一晚他依舊睡得不深。可由于宓玉的原因,他第一次沒有做那些可怕的噩夢。
真的是又奇怪,又有一種失控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蕭鄖十分厭惡。
腦袋好沉,像是被倒着放得不倒翁,所有的重量都在天靈蓋上,想着地又無處可去。
宓玉難受的哼哼兩聲,想擡胳膊卻發現胳膊像是上了鉛,于是又難受的啊啊了兩聲。
最後才克服了渾身的困難,抱住了腦袋。
抱住了頭以後,然後才睜開了眼睛,一擡眼又被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了一聲。
蕭鄖人高馬大的,像一座山一樣矗立在他面前。
臉上是十分欠揍的冷漠梳理,像要嚼碎了他似的問:“睡夠了?”
宓玉懵懂點頭。
蕭鄖示意他站起來。
宓玉僵硬地動了動,哭喪着臉,順便伸出胳膊,回應他說:“腿麻了。”
蕭鄖站得更像個兵了,一點都不懂情趣似的,臉色硬邦邦地說:“一分鐘。”
宓玉隻好把胳膊收回來,努力撐着地,靠着牆緩緩站起來。
他站到一半,感覺腿上一空,又被撈了起來。
還是來的時候那種姿勢,被蕭鄖抱在了懷裡。
自己又不是個随便的人,昨晚天色黑也沒有人注意還好,現在可是大白天。
宓玉就不太願意了。
“我腿突然不麻了。”
“你沒有聽到嗎?我說我的腿已經不麻啦!”
他聲音大了一點,就被蕭鄖在他大腿上狠狠扇了一把。
宓玉承認,上一輩子和蕭鄖鬼混,在腦中積攢了許多上不了台面的回憶。
頓時臉紅了,像隻鴕鳥似的把頭往蕭鄖的身上湊。
蕭鄖對從警衛室出來的錢灼說:“守好家,我們去搶物資。”
錢灼疑問的聲音越來越遠:“孩子沒事了?今天就跟你去嗎?要不讓他留下…”
剩下的宓玉聽不清了,因為蕭鄖為了你讓他擋臉的計謀得逞,正在像是擇菜葉子似的,提着他的脖子将他從身上剝離開,按進了一輛老式平頂車的副駕駛位。
自己則坐到了駕駛位上,發動了汽車。
“不是吃飯嗎?”宓玉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
“不是。”蕭鄖回答他,并且意有所指地陰陽他:“哪有那麼多吃的,你的包裡不是有壓縮餅幹嗎?”
宓玉由于被人發現了儲備糧,好像故意瞞着他所以不懂分享,估計現在蕭鄖還餓着肚子,想到這裡他有點不好意思。
于是宓玉認栽地打開自己的包,把餅幹拿出來說:“好吧,給你吃,但是我先告訴你,這個不好吃的…啊?”
宓玉突然慌張起來,他的地圖丢了!那可是他的籌碼,如果蕭鄖一定要他的命的時候,這張地圖就是他的誠意和他的命。
現在地圖沒了,如果蕭鄖又要問他關于島上的情況了,那該怎麼辦?
難道要編瞎話嗎?
宓玉一邊冷汗涔涔,一邊翻包。
蕭鄖一手把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向他伸過來問:“你不是有吃的嗎?”
“是!”宓玉急着表忠心,将餅幹全拍在蕭鄖手裡,讨好地笑笑:“吃吧!”
蕭鄖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還挺和善的…
幸好,蕭鄖現在還沒為難他,所以趁着跟他一起去幹活,不如好好編編瞎話,順便給他幫幫忙。
在這個節骨眼上,蕭鄖的車突然一晃,對着一道草叢紮進去。
這種地方怎麼會是來搶物資的?來暗殺他的還差不多!
蕭鄖已經停了車,大步流星地朝他這邊走過來,給他把門打開了:“下車。”
宓玉頓時通體發寒,懵懂地問:“到這裡來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