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腳下沒根,在琢磨他的表情的時候腳下一絆,超前邊撲下去。
以蕭鄖的反應力,應該能很輕易地接住他,這次卻等他摔倒以後将他一撈抱進懷裡,邊往裡走,邊用空着的那隻手檢查他的腳腕。
宓玉懷疑他是故意的,巴不得通過這種遇到危險,不得不展示的親昵的方式,向董東東宣誓主權。
宓玉已經習慣了,安心地挂在他身上,熟練地根據機子亮起的方向,給蕭鄖指示路線。
很快便找到了董東東藏身的地方。
電動門一開,董東東就從暗處撲過來,在看到兩個人的姿勢之後。
董東東急刹車,挑着一側的眉毛,嘴角抽了抽給他們打招呼:“宓玉,額…前男友。”
宓玉打量了董東東一會兒,發現他過得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窘迫。
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有許多無法清洗幹淨的血漬,破了好幾處洞。
“你是不是找到邢俊俊了。”宓玉從蕭鄖的身上下來。故意将手還纏在蕭鄖的胳膊上,通過這種方式給對方安全感。
蕭鄖:“腳背都發青了,還能走嗎?”
“沒事兒。”宓玉牽着他的手說:“不疼了。”
董東東啧了一聲,領着他們向研究室深處走,他哭喪着臉岔開話題:“我早就找到老師了,但是…”
他說的話被一聲巨大的呼噜聲打斷。
轟的一聲,呼噜聲聽了。
應該是主人把自己給吵醒了。
董東東指着最裡側的雜物間說:“我老師,每天靠我養着,他就隻會睡覺。”
宓玉十分确定,最終能研究出真正拯救人類的抗體的人就是這位呼噜震天響地研究者。
他将手搭在董東東的肩膀上:“别擔心,搞研究不是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嗎?沒有材料,沒有儀器把天研究下來也沒有結果嘛。”
董東東眼含熱淚,要捧宓玉的手被蕭鄖阻止了。
于是擦了一把淚說:“你說得太對啦,比我老師能理解我。”
董東東腳步停下,打開最近的控制室的門:“快,先坐下休息休息。”
宓玉帶着蕭鄖跟在董東東的身後走進控制室。
蕭鄖一下就被這許多塊面闆吸引了,不得不說董東東雖然在生化研究上總是碰壁,但是對于電力和網絡的研究堪稱天才。
宓玉覺得有戲,于是試探着問蕭鄖:“休息就算啦,我們來呢,就是想你們這裡的研究環境如何。我和…我的先生很想資助你們研究。對吧。”
蕭鄖和善地點點頭,對董東東伸出手來:“我們現在正努力進行研究,如果你們願意加入進來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真的嗎!”董東東雙手抱住蕭鄖的手,使勁搖了搖:“我跟你們走!”
蕭鄖不動聲色地将手抽出來問:“不過,你這些…監控,可以一起帶走嗎?”
果然,比起自己說的邢俊俊能突破瓶頸,他更對這些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感興趣。
“這個啊。不用帶,如果你們那裡有儲備的電力系統,給我幾塊顯示屏就能搞定。”
“那好。”蕭鄖一錘定音:“我們基地研究室歡迎你們加入。”
路上董東東問了很多問題,抱着儀器的邢俊俊則始終呼呼大睡。
這實在是意外收獲。
即使邢俊俊長得一副呆胖模樣,濃密淩亂的長發讓他看起來像一個非常會乞讨的乞丐。但宓玉依舊覺得他絕頂聰明。
即便這是錯覺,宓玉也覺得信心很足,他會帶着成功的抗體引導蕭鄖上島,末世就快結束了。
這種錯覺和信心,在距離約定時間隻剩一天的時候徹底破滅。
宓玉又着急地去找邢俊俊。
發現他還在睡覺,董東東坐在一旁研究噴火槍。
宓玉:廢物!
“東東。”宓玉急得雙眼通紅,紅豔的眼皮下兩片薄黑,仿佛昨天是他在徹夜研究。
宓玉扭着董東東的肩膀,認真的問:“你不是說今天會有結果嗎?”
董東東夾着嗓子:“喲喲,你怎麼長黑眼圈了?昨天沒睡好呐?”
宓玉炸毛,兇兇地質問:“我說研究結果!”
董東東繼續夾,拿出一隻蓋着紅布的盒子。
宓玉雙眼放光。
董東東:“锵锵锵!”
掀開紅布,露出一隻紅絲絨蛋糕:“昨天實驗失敗了,錢灼說你最喜歡吃甜的。用這個賠罪好不好呀?”
宓玉崩潰了:靠不住的東西!
宓玉一氣之下,奪過紅絲絨蛋糕,蹬開還想抱抱他的董東東,扭頭回房間去了。
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